【酒】和酒一起追寻，曾今的岁月

水东流

文/水东流

酒被月光笼罩，酒在夜色行走
一个人，一张桌，一瓶酒
就着一盘记忆的菜肴，就着沉淀的岁月
浅斟细饮，慢慢咀嚼
今夜是我的，包括我面前的酒
我在和我的往事对饮
我在这酒中品味，我的人生

我在一个人的世界里，举杯
透明的液体中我的乳名
冲击我的咽喉，我那和土一样低贱的音符
化解了这酒的冰冷，那些口口相传的乡音
在这酒杯边沿盘旋，梨、桃、瓜、杏我的发小
在这酒中欢笑，举杯倾斜中向我挥手

我在和寂寞的我，举杯
酒杯在我轻摇中的声响，亲切、温润
这是我家乡小河流水潺湲，一个少年
在听一只鸟的啁啾，酒的香味在这空间荡漾
家乡的风雨铸造：血脉、骨骼、性格、思想、品质
都在这奔流而下的曲线里，发光发热

我在和另一个心目中的我，举杯
夜色阑珊，酒意上涌
那些被时光成就了的诗句
在酒里闪烁，天空有流星陨落
我把欢乐的诗句压在忧伤的诗句之上
一半酒的酣畅盖住了一半酒的惆怅
我在一个人的夜里，且酒且歌

我在透明中沉浸，我在流逝中回首
醉里挑灯看剑，只是酒杯里的月色
被我的意念划破，童年、少年、成年
三杯酒的距离，我用我的白发丈量
我在深刻体验着一个人和酒的氤氲
夜色越浓，我的感觉也在一步步下滑
从高杆植物的玉米，到中杆植物的小麦、水稻、蚕豆
再低一点，到了花生、甜瓜和红薯

我在这一个人的夜晚和酒对坐
我在一个人的夜晚和酒交流
过往的景致，在这透明的液体中浮现
我在和他们一一举杯，相互问候
酒在一杯一杯举起，蛰伏的虫声
从酒瓶深处唧唧作响，酒瓶已空
我已不能再和这虫声用酒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