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向天堂的书简——二姐吴芳十周年祭

闻石8071

写在前面的话：
　　今天，是二姐逝世十周年纪念日。这封书信体的悼念文章，我陆续写了近三个月，是我写作时间最长的一篇文章，也堪称泣血之作。文章涉及了我们家多年来许多鲜为人知，更不足对外人道的往事。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这些事情我若不说岀来，我的子孙和其他晚辈们今后就永远不可能知道了，至少是会造成家庭文化传承的断裂。所以，好也罢，坏也罢，我都得如实写来，算是家史之一种吧。
　　二姐，天堂安好！

寄向天堂的书简
——二姐吴芳十周年祭

二姐：
　　今天，是2017年（丁酉年）正月初四，是你离开我十周年的日子。虽不能说十年来我每天都在记挂着你，但每年的今天，我一定会怀念你；还有，每年清明那天，我也会为你祈祷。
　　你走时，大姐、大哥还在。你走后的第106天，也就是当年5月8日，大哥也去了。那一刻，姐弟5人中，仅剩下两个大姐和我了。可是，2014年5月19日，吴芬大姐也走完了她76年的人生旅程，弃我而去了。在前往无锡外甥小明家迎大姐回家的路上，从不写诗的我，含泪在手机上写就了一首打油诗：“大姐撒手归西去，泪洒千行悲欲绝；骨肉分离仅剩我，家有难事可问谁？”这，就是我当时心境的真实写照。
　　二姐，你一定很奇怪也很纳闷：父亲、母亲、大哥、大姐去世后，我都曾撰文悼念而惟独没有写你？或者说，这篇本该十年前写就的悼文，何以拖延了十年？那是因为，我不忍心写你，或者说心里实在不愿意相信你真的走了。今天，我不得不承认，你永远不会回来了！我必须得好好写写你了！
　　由于父母工作忙，两个大姐出嫁早，从我记事时起，照料哥哥和我的，就是外公和你。大哥特别顽皮，逃学打架是家常便饭，上门告状更是络绎不绝；在家里，我也常会受他欺负，我哪是他的对手啊？气急了，我只会喊他“杜大痴子”(大哥保姆的绰号)，别的就没招了，而大哥呢，也毫不示弱，就使劲喊我“王大白子”(我奶妈的绰号)，然后我就委屈得大哭。每当这时，你就会训他几句，然后搂着我，哄我玩儿，逗我开心。正是从你口中，我才知道，我出生的1951年，妈正在盐城工农干校扫盲，我出生后，组织上为大哥雇了保姆、为我请了奶妈，我是吃乳母的奶长大的。大哥的保姆姓杜，我的奶妈姓王。现在想来，我们那时人小，不知道感恩，居然把叫唤对方保姆、奶妈的绰号当作“骂人”的话，真是太不懂事了。二姐，今天借给你写信的机会，我以我和大哥的名义，向杜妈妈、王妈妈的在天之灵谢罪，求得她们的宽恕，好吗？除了平息我们兄弟不时的“内战”，晚上，都是你督促大哥和我做作业，然后带我们上床，哄我们睡觉。哪怕天再冷，只要躺在你的身边或怀里，我们都能很快入睡。再后来，大哥工作，我上初中，寒暑假回家了，由于家里住房紧，仍是你带我睡觉，直至你高中毕业去了农场。你的怀抱从小到大都在给予我温暖和慰籍，思来想去，温馨如昨，终身难忘。
　　二姐，其实你仅年长我6岁。因为你是高年级学生，又因为你是超级“书虫”，“手不释卷”这个词，用在你身上是再贴切不过的了。我的记忆里，凡有闲暇，你都在读书。我至今也没弄明白的是，在那样的年代，你从哪儿找来的那么多书？可我坚信，正是这些书，让你在那个物质极度贫乏的年代，却拥有着精神世界的绚烂多彩。当年，凡是你读过的书我都拿过来接着读，至今说起那些书名我仍能如数家珍：《苦菜花》、《野火春风斗古城》、《红岩》、《铁道游击队》、《敌后武工队》、《林海雪原》、《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创业史》、《三家巷》，等等；此外，古典十大名著中除了《红楼梦》是禁书，那时读不到，我都是跟在你后面读的。我不懂就问，哪怕你正在看书，对我的询问也从不厌烦，更未训斥过一次。跟随你所进行的大量阅读，不仅让我增长了知识，开阔了视野，更重要的是让我养成了终身读书的习惯。我能成为一名业余作家，你是最初的文学启蒙者，更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老师。我自1982年开始发表文章到写完这封信时截止，已在数十家报刊发表各类文章2134篇，其中文学作品超过150万字，获得各级各类奖项70余个，并于退休当年，也就是2011年底，成为了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我知道，一生酷爱读书的你，一定也是有过作家梦的，可是因为机缘和条件的限制，你没能实现这个愿望，甚至连一篇文章都没有发表过，却通过我圆了你的作家梦，这恐怕是你始料未及的吧？没有你的付出、关爱和影响，绝不可能有今天的我!二姐，你是不是会觉得很欣慰？
　　当然，二姐，你对我生活上的照料更是无微不至，无与伦比。你上高二的1963年，我也考到了你就读的中学——灌南县响水中学，你在高二，我上初一，我们又成了校友了。时值所谓三年“自然灾害”时期，物质生活的艰苦贫乏程度，现在的年轻人也许根本无法想象。那会儿，我们住校生每天中午都是各自用饭盒放好自家带来的不同食材，由学校食堂统一蒸饭，再由学生领到教室或宿舍去吃。因为你在，这些事儿从不用我操心，都由你代劳。中午放学了，我就到你所在的女生宿舍吃饭，一吃就是两年。当年供应的粮食有粗细之分，我人小，不懂事儿，更不知道谦让，回想起来，那些细粮恐怕大多都让我吃了，你只吃粗粮、杂粮；尤其可恶的是，我只管自己吃得饱饱的，从来没有关注过或者根本没有管过你吃了多少，吃饱了没有!？那时你也才十八、九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却把好吃的都省给了我。2016年5月，我遇到过你当年的同班同学刘青大姐。她告诉我，你那时就有胃病！作为走读生的她，经常从家里带药给你吃。听到这儿，我不仅崩溃了，更是无比自责。我甚至想，是不是就因为那时你过于照顾了我而忽略了自己，为后来的胃癌种下了病根啊？初中三年，你照顾了我两年，至今我们同学聚会时，大家还特别羡慕我当年的幸福，说我有个姐姐在照顾。他们怎能知道，听到这些话时，我的心情该有多复杂？满满的幸福中夹杂着的全是心醉、心酸和心碎啊!那些年，特别是中学两年，你一直充当着母亲的“角色”，从你身上，我得到的其实是一份沉甸甸、重如山的母爱啊！
　　1965年，你高考不就，和同学们一起到邻县的滨淮农场就业。开始是做教师，后来因为什么你辞了教师做上农工，我不得而知。我能想象得到，从未做过农活的你，在大田里参加各种农业劳动，有多艰难和辛苦。记得1969年冬，上高二的我放寒假回家，妈说你结婚了，让我代表家人到你婆家看看。我是向邻居借的自行车，骑车去你们家的。我是娘家来的客嘛，自然受到了最为隆重的接待，吃正经的酒席，还让我坐上席。这种礼遇，是我一生中的首次，至今印象深刻。你嫁了农民，家在农村，婚后还是分居两地，直到几年后才有机会把姐夫调到农场……
　　二姐，说起来，我们这个家有许多情况不能对外人道。父亲是继父，有个女儿叫刘巧云，是比我们家大姐还大一岁的大姐，这也是多年来我们习惯上称呼两个大姐的缘由。母亲带着我们姐弟4个改嫁时，大姐和你仍姓吴，哥哥和我就改随继父姓了刘。不知道的人，看到我们姐弟5人姓氏不同，往往会以为我们不是亲姐弟呢。两个大姐出嫁都早，在家就我们姐弟仨，你是事实上的“老大”。除了照料自己，你还得协助外公照料大哥和我。这样的家庭，加上父母工作忙，夫妻关系又不太好，大哥和我感受的到的亲情、母爱都是从你那儿得到的。你把爱奉献给了大哥和我，可谁来爱你、疼你呢？没有。父母去世这么多年了，我常常一厢情愿地想着他们的好，包括写文章怀念他们，我都没有说过他们一个“不”字。可是，这个家庭的冷酷和无情却是不争的事实。今天，我想对你说！
　　二姐，有件事，我一直没对你说过，更羞于对外人说。1965年你去农场前，大哥不是已辍学到周集食品站上班了吗？开始没工资，后来给一点生活费，算是不用家庭负担了。当时，父亲的工资是42.5元，母亲的工资是51.5元，这样的收入，在当时当地应该说是上乘的了。可是，不知道是何原因，在仅剩我一人读书的情况下，我每月10元的生活费不是由高工资的生母负担，而是由继父出，一直到我高中毕业。每月5日，是父母发工资的日子，我一般都是在最靠近发工资日期的那个星期天回家拿生活费。来回近60里路，都是和同学们一起步行的。一般情况下，我拿了钱，在食堂吃个午饭便回校了。这顿饭父亲若在，肯定是他带我到食堂吃，但有时候他下乡了，我就一人在食堂吃，记在父亲账上。有天中午我到食堂时，妈妈正和同事们围坐在一张桌子上起吃饭，便有同事喊：“毛主任，你家小刘标回来了，快买饭给他吃啊!”让我万万想不到的是，妈妈这时说了一句让我终身无法理解更难以释怀的话：“他吃饭是记到老刘(指继父)账上的，不用管他。”她仍埋头吃自己的饭，连看都不多看我一眼。作为生母，她怎么就不能管亲生儿子一顿饭呢？况且我在县城中学住校，一月才回来一次，作为母亲就不想也不心疼儿子吗？二姐，我想不起来那顿饭我是怎么吃下去的，也不知道妈妈的话让她的同事们心里会怎么想。我只知道，那一刻，我的心里充满悲哀和无奈：我怎么摊上这么一个冷酷的母亲？从我跟在你后面读过的无数文学作品中，我知道母爱是世间最伟大、最无私的爱，可是，为什么我们姐弟却从来不知道母爱为何物？不得不承认，生母不如继父，是我们家独特的奇观。父亲去世以后，我以《继父》为题写过怀念文章。继父虽非完人，但我觉得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继父。继父遵守他们夫妻之间的约定，中学8年(含“文革”两年)一直为我提供生活费。可作为生母的妈妈做了什么呢？如今，我也是儿孙绕膝的人了，可是，对母亲当年的做法，我仍然无法理解。二姐，你若在，你能为我释疑么？
　　每当想起家里那些旧事，我就觉得，这个家，对于你，对于我们姐弟，实在是太残酷了，这是我们家的悲哀和悲剧。连我这个最小的儿子，妈妈都可以冷若冰霜，对出嫁的女儿，她会怎样，还用想吗？生活给予你的温暖太少，而各种苦难却又太多：
　　从1965年下放农场到1979年回城，你在农场呆了15年，期间结婚、生子，拉扯两个年幼的儿子，可困难再多、压力再大，你从未向父母和家人求助过，一切都由自己顶着、扛着……
　　回城后，你被安置到公路系统工作。说得直白点，就是当起了“马路天使”，维护和清扫公路。工作虽然艰苦了点，但一家总算团聚在了一起，过上了一段比较平稳的日子。可是，好景不长，1992年7月31日那天，刚从职中毕业、年仅19岁的二儿子，代替你和工友们上路工作，突遭车祸身亡。47岁的你遭遇中年丧子，这种痛，岂是一般人能想象得到和承受得了的？你开始抽烟、酗酒，很久很久都难以从噩梦中缓过神来……
　　从1985年7月1日继父去世，到1994年12月31日母亲去世，这十年中，巧云大姐在盐城，吴芬大姐在邻县乡下，我在县城工作，你和大哥与父母同住在小尖镇。虽然你从小到大几乎都没有得到过父母的疼爱，自家又遭遇了大不幸，但在他们晚年，特别是对患脑血栓妈妈的后期照料中，你却是姐弟5人中付出最大和照料最多的一个，你从来无怨无悔……
　　2006年六、七月间，一直被当地医生诊断为十二指肠溃疡治疗了多少年的你，在又一次感觉不适，到县中医院检查时，被诊断为胃癌并在南京被确诊。这个过程包括在南京手术，你怕大家担心，事先都没告诉我们，直至转到盐城附医化疗时，我们才知道消息。生病和治疗期间，每次去探视你、给你钱，你都不肯收，说我有两个儿子，负担重，我不得不一再告诉你，那是我的稿费，不会影响家庭生活，你才勉强收下。
　　2007年2月17日，除夕了，你从县医院被接回家过年；年初一，我们一家去给你拜年。当时，你虽然憔悴不堪，精神还算不错。原以为春节后还能接着治疗，期盼奇迹的出现，谁知这却是我们姐弟的最后一面？!三天后，你带着对这个世界和家庭的眷念，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二姐，你走后的这十年，发生的事情当然很多，拣主要的和你说说吧：
　　2012年，你的长子、我的大外甥蒋剑光邀请我们夫妇到包头过的春节。外甥如此孝敬舅舅、舅妈，让我们很是感动，这在整个社会上恐怕也是不多见的。你的教子有方连自己都还没来得及收获回报，却让我们在多年后享受到了成果，从这个意义上说，真正应该感谢的不是外甥，倒是你了！
　　2015年，蒋剑光家又添了个男孩，你现在算是有孙女、有孙子的全福之人啦；
　　至于吴芬大姐和刘钦大哥家的孩子，情况都还算不错，都在外打工，自食其力；
　　我呢，也早就是两个孙子的爷爷了。大孙子刘小满，11岁，是你和大哥走的当年5月份出生的，现在上四年级；小孙子刘刘9岁，上一年级。你这个姑奶奶若是看到我那两个孙子，一定喜欢得不得了，一定会抱在怀里没完没了的亲啊、疼啊，对吧？我是2011年退休的，平时每天接送两个孙子上下学，再就是看书、上网或写写文章，日子过得还算比较充实。
　　再说说巧云大姐吧。她与我们姐弟4个虽不是亲姐弟，却胜似亲姐弟。多年来，大姐的为人，一直得到我们姐弟的认可和敬重，对妈妈也很孝敬。说起来，巧云大姐也是一生坎坷，历经磨难，不到40岁守寡，把三个孩子拉扯长大，成家立业，端的不易。1月7日，我去盐城有事，专程去看了大姐。她有心脏病，前不久装了心脏起博器，精神状态还好。和大姐谈起父母和你们，她唏嘘不已，泪水涟涟。今年，年长我13岁的巧云大姐80岁了，我作为仅存的、惟一的弟弟，到时候一定代我们姐弟4个前往祝寿，祝老大姐健康长寿!
　　……
　　二姐，妈妈早年忆苦思甜时说起过，她有个孩子是生在玉米杆搭建成的小窝棚里的。你生于1945年6月17日（农历），据推算，这个苦孩子应该就是你了!你在那样的时刻、以这样的方式来到这个世界上，冥冥之中是不是就预示或注定了你一生的坎坷和不幸呢？我不得而知。以我的人生经历和阅历感知和回望你的一生，常常让我百思不解，欲哭无泪；以我一个业余作家的学养和笔触，想写好你、写活你，竟常常有笔力不逮之感。这也是我10年没有写你、不敢写你的原因之一吧——你是我文学道路上的启蒙者，我担心自己交出的这份“答卷”不能让你满意啊!
　　二姐，这封寄向天堂、写给你的信，其实半年前就定下题目，开始构思的。而真正在电脑上动手写，始于2016年11月初。也就是说，这封信是断断续续地写了近三个月，这是我写作多年来历时最长的一篇文章了。关键是，每次坐到电脑前写作时，得把之前写过的重读一遍才能接着写，这个过程十分痛苦，每次都会泪流不止，无法自制。你知道，爱好文学的人一般都比较感性，看书、看电影或看电视，动情处禁不住会流泪。几个月来，除了断断续续写这封信，我还抽出时间搜集、整理老照片。那个年代照相原本就比较奢侈，存下来的你的照片更是少之又少。我手上惟一的一张你的单人照，是你在滨淮农场时穿军装拍的，胖胖的，微笑着，很亲切；而我们姐弟5人和妈妈的惟一的合影，根据坐在妈妈身边的侄女海燕的样子推测，拍摄时间大概是在1990年，是巧云大姐回来时拍的，看了倍觉伤感、亲切。
　　二姐，今天这个大年初四，是你离开我整整十周年的日子。听着户外不时响起的鞭炮声，想到这是个万家团圆的节日，我心戚然、谙然：你走时才62岁，而今年，我都67岁了。也就是说，你若在，今年也才73岁，都算不上老，因为现在人均寿命提高了嘛。如今，姐弟阴阳两隔，我对你的这份哀思，就只能靠这封寄住天堂的信来表达和寄托了。以你的文学素养，觉得小弟的这封信算不算得上真情实感的自然流露呢？或者你认为写得是不是合格啊？若让你当一回老师批改这份作业，会给我打多少分儿？你先不告诉我，等我有一天去找你的时候再揭晓，行不？这算是我们姐弟俩之间一个小小的秘密，你可不要提前告诉父母和大姐、大哥他们喔!等我们一家所有成员都在天堂聚会了，再在一起热热闹闹过年的时候，索性就选择在正月初四这一天吧，你当着大家的面宣布：
　　“小凤子(我的乳名)2017年春节初四那天写给我的信，情深意长，感人至深，可以打××分!”
　　我都能想象得到，全家人肯定会一片欢腾，调皮惯了的大哥，一定又会忙不迭的跑到门外，点炸一串鞭炮……
　　二姐，天堂安好。让我们静静地等待全家团聚的那一天吧!

小弟：刘标(小凤子)
丁酉年正月初四

湖海鸥

如叙如叨，如泣如诉，感人肺腑。堪比韩愈祭十二郎文。

闻石8071

谢谢点评，你过奖了，只是自己的一种真情表达罢，岂敢于古人比？

苏北响马

好文章，这样的文字如果没有感情是无法串联和驾驭的，感情是灵魂，文字是血肉。我还读过作者另一篇写母亲的文章，当时我只肯定了上部分，为什么？因为那篇文章里，下半部分明是不实的歌颂。

这篇文章从头到尾都是真的，很感人。

闻石8071

谢谢阅读和点评。

吴茂华

看这篇流水账，把我的泪水看下来了。
原来刘标也可能是吴标。跟我也是五百年前的一家人。
我的家史也是用长篇小说来写的。就大姐，也有两位。多重组合家庭，可以想见的。
我一直谈文学需要套路，也就是技巧。真如吃菜吃调料。
刘标老师的调料放的不多，就影响了菜的味道，如果，多写多学，他的文字可能走得更远！这也是我们异议的地方，和而不同的地方。

而这篇流水账，就放了一点盐。读来，文字与生活里的盐——我读过一篇被转载的中篇小说，就是写盐。盐是本味，万味之王。不吃盐，还能生病。没有听说不吃鸡精能生病的。

再说的还是盐，放的不多，也不少。叫正好。

96年左右，我到过小尖，在郭庄，在田舍，在周集，在张集——在王建成老师家住过。在夏学海家里喝过酒！还有张子山，说是到了北京，有二十年不见了吧？ 在盐城与裴部长，现在的裴主任（人大）吃饭，遇到熟人，竟然是朱部长，原来在《响水日报》说过文学喝过酒啊——

许多事情已经过去了，但文字能让这些事情（事件）慢下来。

我们认识太晚了，但不影响我们进一步的友谊，下次见面就多唠叨了……

闻石8071

吴茂华 发表于 2017-1-31 19:36
看这篇流水账，把我的泪水看下来了。
原来刘标也可能是吴标。跟我也是五百年前的一家人。
我的家史也是用 ...

谢谢茂华老弟阅读与点评。不是说这篇写得有多好，我想表达的是，真情超过一切技巧。如果没有了真情，再好的技巧也是白搭了。

戚思权

刘老师的原汁原味、真情实感文章，完全发自内心的表白，读了让人潸然泪下！感人肺腑！苦难是写作的源泉！文字记载是最好的怀念！

闻石8071

戚思权 发表于 2017-1-31 21:47
刘老师的原汁原味、真情实感文章，完全发自内心的表白，读了让人潸然泪下！感人肺腑！苦难是写作的源泉！文 ...

谢谢你的理解。家庭生活是社会的缩影，无不彰显时代的印记。我有时候在想，家国情怀不是一句空话，一个家庭几十年的风雨历程，其实也是社会发展的写照。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社会发展和进步是不争的事实。没有共产党，没有新中国，哪有我们的今天？

蟒蛇河畔人家

真挚感人，令我泪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