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日子的流逝,如水的东去,看得见它流走,看不到回头,那个懵懂的岁月,总想抓住些什么,伸出手去,抓到的却总是空灵,十七岁的日子里,有时也会写下些缠绵,写下些诗意,对着周围的人和事,也总有了些自己的看法,哪怕是不说出来,憋在心里,看法却是存在了。 一个落日褪尽的黄昏,我独自坐在小树林边的河沿上,久久地,看着水面,无法思想。前一日的数学测试,我只考了六十几分,这与我,是惊天霹雳,怎么也无法接受,即使坐在河沿的那会儿,还一样的不相信,不相信耳朵和眼睛。水过来的时候,腮帮的泪水还没有干透,他帮我披上了他的外衣,在我的身旁坐下了,微风的天气,透着寒意的小河边。这个时候要想起他说的每句话,倒是很难了,只是记住了那个黄昏,和黄昏下的共坐。即使在二十年后的今天想起,温馨也还是一样的满了心房,那时便觉得,他是一个可以让生命不至于走向消沉的神。 那时的日记里,没有水的名字,不过,多了很多他的影子,目光和手,常随着这个影子游走。欢喜和悲忧也便这样地生出来了。只是太小吧,自己可能也没太懂。 到高二的时候,换了班主任,换了英语教师。心里的失落,重重的。不过再看到水的时候,他倒还是一脸的笑意,笑问暑假过得好不好,笑问作业完成得怎样。我也笑笑地作答。那天,他建议我以后每天写一篇英文日记,一来可以锻炼口语,二来可以记住更多的词汇,每天自修后送到办公室给他看看,我笑笑地同意了。或是清晨,或是别人酣睡的中午,又或是吃完晚饭后休息的时候,只要有话想说,我便用英文写着,写着我的学习,生活,心思,他用心地看着,看着我的不知道能不能让他看懂的英文。指间流走的岁月,快得抓也抓不住,只在脑海中留下些许的甜甜的记忆。秋意更深的时候,关心也总多了起来,日记的下方,常会出现诸如:天寒了,记得多加衣服。/胃不好,别吃太多辛辣的东西。/朋友就是让自己和别人快乐的,别太在意别人的挑剔。……课程的日益加重,却无法阻止日记的继续,每天,总会抽出一些时间,记下哪怕是只语片言,这成了和吃饭睡觉一样重要和平常的事情。每天的那个时刻,我游走在自己的快乐里。
关于那时秋天的记忆,开始的也便就这些了吧,淡淡的酸酸甜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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