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联排长刘贵（二十三）

边江边

        两人就抬脸，看到马连长喊了一声，就似乎在卷起衣袖和裤子，他的旁边有棍子。之后，一边的原先坐在地上的战士们也起身，弯下他们紧系宽皮带的坚实腰背，把自己裤子卷起到膝盖上，看来，就要马上出发了。两人也想这样做，就是不能走，一动身子就难受。他俩是多想和战士们同步，想一起出发，向沼泽前进。
这时，马连长走了过来。
对他俩说：“你们两个不用走，我已经安排了陈先和、张德山和几个战士抬你俩走。”
抗联战士何少州觉得这会拖累同志们，会影响行走速度。还有，这是沼泽地，容易陷进去，人就死了。就说：“连长，这不行。”
“为什么？”
“这沼泽本来就危险。抬人就更恼火。不行！”
“别说了。”马连长说。然后，马连长看到有些战士和胡光海、一排长郑天龙等往山下走去。
都走了很一会，这时，四个抗联战士拿着可能是才做好的两个担架走过来。
“把他俩抬走。”马连长说，就往山下走去。

何少州和朝鲜籍抗联战士韩永哲无奈，战士们就抬着他俩，下山脚去了。
抗联连长马俊潮和一排长郑天龙带着一百多个抗联战士，还有抗联政治处主任胡光海，向一片广阔的墨绿色沼泽地走去。眼前是沼泽的、远远往北的尽头是一横长的略矮齐的褐绿色参差不齐的树林，这一距离大概有近三公里远。
抗联官兵们，在马连长、郑排长带头在前面手拿着一根木棍走几步就用木棍试探眼前的沼泽地的深浅，往脚下的东一片烂草地，西一片呈乌黑的散发着臭气味的小水塘间杂其间的沼泽非常慢地走去。
“同志们，跟紧我和一排长，小心走，千万不要掉队！”走在前面的马连长不时回头对身后一长串的队伍喊道。他知道这一刻，是关乎每一个战士生命攸光的时刻，稍不注意，就会掉进沼泽，身陷几米深的沼泽而死。
“记住，不要说话，跟紧我和连长。”郑排长不时回脸喊道，他和连长不希望自己战士有掉进可怕沼泽而死的事发生。
马连长在前面边走，边喊，边用木棍插进沼泽里，没有深的沼泽就继续前走，有就绕开走。
在他俩的喊声下，战士们就手拉着手，往一片葱绿的草地上或被灰阴阴天照得亮汪汪的水塘慢慢地走去，有点像长征过草地。请关注年底发出的红军长篇小说：《在广阔的地平线上》。
可能是想到战士们抬着有病的老战士何绍州、老韩，马连长就对身旁的一排长郑天龙说：
“一排长，你领着大家走，我到老韩那里去。”
“连长，你去嘛。”
马连长这时想到的是两个有病的抗联老战士。他觉得战士们抬着他俩一定吃力，自己应该去帮他们，还有前面不需要两个人探路。就回身，向脚下是发乌色的水草和刚刚露出水面的草地走过去。几分钟后，马连长到由四五个战士轮流抬着走的、躺在担架上的老韩、何少州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