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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原创]从北山到南山---回故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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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17 11:57:3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从北山到南山  

(回故乡之路) 

 

一、向往---梦里的那片土地  

乡下孩子的脚,是走不出他眼力的范围的,所以每当后来说着想着梦着家乡的时候,记忆里就总是那几个村庄,还就是到街镇、到县城、到学校走出走进家乡的那段路,所以很想有机会好好的回家乡到处走走,把那魂牵梦萦的地方一个个认个遍。  

原打算这个国庆长假回老家的,却这事那事的拖到最后,明天就只剩一天假期了,我却临睡还没决定下来。晚上想约上一个要好的朋友一道的(他也是许多在我的“吹嘘”下对家乡的美丽心想神往的同事中的一个),却说有事不能奉陪,再加上我嘀哒嘀哒的打字打到半夜,对明天独自驾车远行更不敢轻易决断,从事安全工作多年,深知许多事故出于疲劳,尤其是交通事故。所以的躺到床上,是搭着旅游地图睡着的。  

在未入梦前计划得是很好的,六点起床,七点出发,一路走走停停,到老家吃中饭还定定心心。可是当闹钟在六点准时响起来的时候,我却清醒地认识到凭现在这种困顿状态是决不能上路的。继续躺了一会,爬起来洗漱完毕,头脑清醒了许多,对妈妈说我出去吃面,关照她再多睡一会,妈妈昨晚说有点不舒服的,冰箱里的剩饭烧泡饭她和女儿两人够吃的,  

我可是看了很多军事书的,出远门的话是不会和平时一样吃白粥泡饭到了十点钟就肚皮咕咕叫。骑上车到附近的一个面馆吃了碗味道鲜美的红油拌面,再顺便到菜场买了些菜,这样一番调节过来,偏少的五个多小时睡眠好象有些恢复过来,八点了,假日里的城市好象还在睡梦里,我这时已定下了回乡的决心----起程!  

 

 楼主| 发表于 2007-10-17 11:58:46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

  

二、崎岖变坦途------竹箦  

将地图看了看了,忽然觉得L市好象一块夹心面包,北边的宁镇丘陵与南边的天目余脉中间夹了一大块丰腴的奶油,从小生长的地方在南部群山的上缘,对整个北部地区,我几乎是完全陌生的,因此这次我决定经J市入L,由北往南走。  

第一站是竹箦,象家乡的近邻社渚一样,竹箦也不是因为竹箦镇自身而出名,而是以劳改监狱而“闻名于世”的,就是人们常说的“竹箦煤矿”。我去年五月初,曾经来过一次,不是来游玩,而是与几个同学来看另一个同学,那个同学喝醉了酒,开了汽车大街上狂奔,撞了一串,有死有伤,结果一夜之间从局长沦为了阶下囚。  

我那次也是第一次来,觉得山路崎岖,不很好走,所以这次早做好了思想准备,不想在JL交界外,刚进入山地,一条墨黑平坦的柏油马路就铺展在汽车的轮下,那柏油厚厚的一层,路肩还没完全修整齐,路面崭新崭新的,路上车辆也不多,盘山上下,十分的爽快,让人意外的惊喜。  

只是今天天气不佳,北下的寒流与南来的台风就要在今天相会,这也是我临行踌躇的原因之一,现在薄雾布满了山岗,远处迷迷茫茫,那峰峦更是隐没在云雾里了。  

在一个山垭还有一块指示牌-----孔雀园,看来这儿也有旅游开发的动作了。车外掠过“竹箦机械厂”的厂牌,想起上一次来探监的情景,那同学也早已提早出狱,开始他另一番人生创业之路了,而一带发展变化得也这么快。  

车子拐上到场部的坡路,我看到路旁边停了好几辆搭客的小面的,于是就下来打询一番。操着还算活囵的家乡话,发上一圈香烟,听说是回老家来自驾游的,那几个聚一起打牌的司机老乡一下就亲切热情起来。我说原以为只有我们南边天目湖有山有水有景致,不想北边也要开发建设风景区了。他们说你今天遇上大雾了,要不北边的景致好看着呢。我问听说瓦屋山上有一个什么寺庙,山在哪儿?怎么走法?他们哈哈笑起来,说瓦屋山不就在身后吗?我说那里呀?他们一回头,咦,也看不见了!都说被大雾迷住了,其实山就在眼前了,不远的路,而且新修的柏油马路可以一直开到山顶上,从前面的杨庄向西拐一直就可以开到。  

 

 楼主| 发表于 2007-10-17 11:59:37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大瓦房隐在云雾里-----瓦屋山 

 

从杨庄向西拐后,路却变成了乡下的土路,与刚才司机说的“很好开的路”大相径庭,不由得心中起疑是否开错了路,问了两个路边的农民确证无误后才放心地向前开。忽然远远地看到一道高高的平埂,我猜想那一定是水库的大坝,果不其然,当我把车开了坝埂时,一片碧浪就翻滚在我的眼前。  

坝的西侧有一个院落,上面挂了个什么竹箦派出所警务室的牌子,墙边自来水龙头旁有个男子正在洗菜,我说:“好大的一片水啊!”就与他攀谈起来。  

我问他,这是不是永和水库?(我有个老同学是永和人,说起过这边有个永和水库,我也只知道这个水库,当然就这样问他了)。他嘴一撇:“永和水库那有这么大水?这是大**水库(原谅现在一时想不出名字来了)。”  

他原来就是水库管理处的,新昌人,48岁,来这儿几十年了。我说,这好山好水的地方呆得不想走了吧?他连说是啊是啊,在这儿工作确实回家都很少的,连家乡的人都认不得几个了,而这儿却几乎人人都熟悉的。还说近两年已有人投资建设了两个度假农庄,对面的山坳又有一个大老板来开发了。我说起我也在水库边上长大,不想他竟认得家乡好些的人,不下更亲热了许多。  

我还是看不到瓦屋山的影子,他说真的不远了,只是雾大,“昨天来,山还近在眼前的。”热情地邀请我天晴了再来。  

接下来的是一段真正的山路,车子在石头尖尖上摇晃着走着,路两旁的山坡上种满了大栗、紫杉、青桐等树木和成片的竹林,我注意观察这些树林都是人工栽种的,一排排、一行行十分的整齐,想起我一个同学,就是瓦屋山林场的,有养护管理与没养护管理就是不一样啊,虽然迷雾沉沉,但目力所及,山林郁郁葱葱,颇为壮观。  

当车子穿过一片竹林,到了一个山脚下的时候,崭新的柏油马路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却奇怪路标上一块指示牌指着来自的路叫“神女湖”,一块指着上山的路叫“神女峰”。望一眼看不到顶的山岭,隐约的公路象一条带子环绕在山腰,油门一踩就上山了。  

虽然开车开了好几年,盘山公路却从没有开过,开始时小心翼翼,但不一会就操纵自如起来。路上的车子很少,偶尔的才交会一辆,而且新修的公路标志齐全、清晰,一贯遵章守纪的我,该鸣笛时鸣笛,该放慢时放慢,不一会车子就随着山势也隐没到云雾中了。  

正觉得耳鸣在使劲地咽着唾沫,车头一跃却开了平坦的道路,探出头去问一群学生模样的男生女生,说已到山顶了,侧身一望,右侧徒壁上围走了一带褚黄色的围墙,里面隐隐地挑出飞檐,再开过去,果见一座庙门前泊着六、七辆小车,看来名山总有慕名而来的。  

问了一位出门的游客,门票五元一张,我想泊车到不收费的,城市里也泊车也起码五元一次呀。卖票的是个小卖部里的小伙子,看来今日游客不多,附带着也忙得过来。旁边有一个清瘦的老师太,看上去总有七十朝外了,头皮剃得精光,一袭青布长袍,肥大的罩在身上,倒也有些飘飘然的样子,慈眉善目的,看我买票,轻轻柔柔地说:“不买把香烧烧?烧香送福的。”我朝她笑笑,说只是参观参观,她也不多坚持,只说参观参观蛮好,可惜今天大雾,要不登上高楼,看得到老远老远的。  

我沿着道路右转,心想那有什么高楼,猛一抬头,隐约中一座宝塔已矗立眼前,古人写雾“十步之外,不辨人马”,今天在这瓦屋山上可真是十步之外,不见宝塔啊!想起上山时路标上的“神女峰”、“神女湖”来,今天到真的有这么点意境。  

这塔原来就建在山门上,大门不开,在边门绕进去,迎天一座宝殿,好象总是大雄宝殿吧,大门也不开,再从边门绕进去,里面到有较宽阔的一个院子,两厢有文珠、普贤两殿,还有罗汉堂、放生池什么的,里面墙上贴了些二十四孝图,都是新崭崭的。也有几拨游客在转悠,但人不是很多。转到后面,看到几间旧屋,看来那可能才是老早头的遗迹。  

出得门来,向着山下再使劲地极极目远远眺,也只是白茫茫的一片,这瓦屋山好象古代原称北山,山脊平直,形似瓦屋而得名,家乡总拿来骄傲的李白《猛虎行》就是放眼北山,痛饮狂醉之下的乘兴豪迈之作,但那可不是在现在市中心的太白楼里写出来的,L市的古县治设在现在的旧县,顾名思义那旧县才叫旧县的。李太白虽然狂放,但能面对北山想得出猛虎行来,想那北山当年一定气势不凡。今天雾锁群山不得放眼家乡北部秋色,一睹瓦屋的雄壮英姿,虽然不免可惜,心中却不甚懊恼,今日留些遗憾,下次不是更有吸引力吗?  

 楼主| 发表于 2007-10-17 12:00:09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冷清的老街---永和 

下山的路还是那样的顺躺平阳,车轮服贴地俯在地面上,“霎霎”如水一般流淌着。瓦屋山下来就是永和了,我知道永和原来是一个小小的公社所在地,当地人有的还只晓得它的旧名东王庙呢,但我却一直印象深刻的。因为我有一个“四同(同学、同乡、同事、同宿舍)”老朋友是永和人,所以一直记得永和、永和的,这次经过一定得走一趟的。 

从地图上看,永和在瓦屋山下来的路与104国道交点的北边,于是我就将车打右转了,谁知开出老远,直看到“句容人了欢迎”还心存疑惑,问了路边的一位老人才知道开反方向了,我想现在的公路建设速度真快,7月份的地图都跟不上了,但心里也想对于规划、建设中的道路可以标好虚线的呀,不然老印地图也是浪费。 

远远的看见永和,却不似永和的样子,从国道拐进一条百多米的横街,才觉得有点街镇的影子。一座好象是原公社的院子,改成了一个什么的厂,农业银行的招牌算是表明这儿曾经和现在的身份,街面上有家店门前聚了几个人在打牌,除此几乎感受不到集市和商业的气息,但路到顶头,竟发现有座十分整齐、美观的学校,牌牌上写着:永和小学。我想这永和小学可说是现在永和街上最具现代化气息的标志了。 

调头到得街口的汽车站旁边,我停下车来给老J(就是我的好朋友,他后来调回L市工作了)发了个短信:“国道平且坦,永和却清静”。车刚起步,回信来了:“你在永和?怎不告我?”我又靠边,发信回复:“独行回故乡,自北直向南,逍遥驾车行,不劳相打扰”。 

 

发表于 2007-10-17 13:04:2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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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17 14:16:55 | 显示全部楼层
  

五、赶路的学生----老河口 

永和向南,不远就应当是老河口,我就要从那个三岔口往西奔上兴、上沛。开了一段路,看到路上有三三两两的学生模样的男孩、女孩背包拎袋地走着,心中忽然感慨起来,这些都是上学的孩子们啊,今天是假期最后一天,他(她)提前在匆匆回校了,想当年我也就是这样的在同一道公路上走着的呀。 

停车下来透透空气,后面赶上来一位男生,我问了一下到老河口的路程,他说就在前面不不远,我问他到哪儿上学,他说到戴埠。“戴埠?”我一惊,戴埠在南边的山里,心想一北一南,“你怎么到戴埠去上学呢?”我问道。“考过去的呗,”他回答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意识到现在读高中可能就如考大学一样全市各高中统一录取了。小伙子颀长的个子,长得很清秀,高二了。我说我就到前面老河口的,我带你过去吧,他哎的应承一声,就爬上汽车的后座坐下了,一副淳朴可爱的样子。 

我忽然想起原来分配在南渡中学的老同学,听说去年在旧县中学校长的任上调戴埠中学做校长了,就问后面的男生:“你们的校长是姓陈吧?”“是呀,”他很高兴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我说:“他是我老同学哦。陈校长是不是叫c.zh.p?”男生有些害羞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哎,想我们那时候也是呀,一个灰不点儿的学生是不一定知道校长的大名的。 

老河口的路口立着好几次个等车的学生,我放那男孩下来,笑着说:“许多年前我也是和他一样的赶路上学,今天我不往前开了,要不会一直带你到市里的。希望你明年考个理想的大学。”他微笑着说着叔叔再见,就跑向路口等车去了。 

我仿佛看到了当年自己的影子,过去的往事不由得一幕幕地翻上心头,老早就听说老河口这个交通要道,上兴、上等乡镇的很多同学都从这儿转车去南渡读书的,我们周城、社渚那一线的学生换车的地点是这宁杭公路南渡南边的小金山。 

多少年过去岁月如流,人生的追寻依然如旧,宁杭国公路(104国道)象一条深灰的带子伸向遥远的天边,牵起青春希冀的目光,带着憧憬,带着傍惶,散下记忆里一路的欢笑和泪花…… 

 

 楼主| 发表于 2007-10-17 14:17:45 | 显示全部楼层
  

六、同学的家乡----上兴、上沛 

上兴、上沛的名气,缘起于L市历史上19741979年的两次地震,那震中就在这上兴、上沛,上了些年纪的人,一定会对上世纪七十年代的防震抗震记忆深刻的吧,我也是在很小的时候,就因为这地震记得了上兴、上沛。 

但现在的记忆则更多地与同学们连在一起,我高中的同学有许多是上兴、上沛的,而且他们成绩都很好,考出去的很多,现在C市还经常来去走动的也有,所以今天我是要来走一遭的了。 

老河口往西一拐就是上兴,据说这次乡镇合并上兴竟然吞并了上沛,一跃而为L最大的乡镇,好象原来这一区域是以上沛为中心的,我的印象里也许同学关系深浅的关系,一直也是以为上沛要领先于上兴的,但不管怎么样,并了就是并了,从地图看,上兴紧靠104国道,区位优势明显。 

过眼掠影,上兴的发展显然要好一些,在老河口路边,就有一个规模宏大的大工厂,而到集镇的路上,企业、工厂也接连不断,镇上当然也热热闹闹。而从上兴到上沛有十几里路,两边都是广阔的稻田,错落着几个村庄,几乎看不到一个工厂企业,跟上兴路边比要差一些了,与我工作的C市周围的农村比更显得荒凉多了。 

车到上沛镇,只见路口上标着“天山南路”、“天山北路”的,唬得我车子都不敢开进去了,在转盘处犹豫了一阵,试试看似的向右转,一开到真的走对了,进了上沛镇。这些天山什么的路,我估计都是那个水泥厂的杰作吧,一个乡镇上有个账大气粗的企业,总就会打上它的烙印来。而上沛镇口的那副气派,让我想起乡人“虎死不倒架”的老话来。 

事实上上沛镇确是街道宽阔,市容整齐,俨然大镇模样。好象它原先也是吞并了汤桥的,所以市镇建设得还可以。时间这时已过下午一点,我早已饥肠辘辘,看路边一个小店,赶紧停下来“补充能量”。看看快餐架内的残羹剩褫,不敢造次吞食,还是叫一碗混饨点点饥吧。 

等饭的功夫,掏出电话来打给老班长:“潘老大,东张在什么地方呀?”潘是我很要好的同学,上沛人氏,比我大三岁,是我们的老班长,人非常的活泼风趣,现也同在C市,早已下海经商。他正睡眼惺松呢,说了半天忽然意识我到了上沛,大感惊诧:“吊杀鬼佬佬,我又不在家,你跑上沛去做什么?”我说:“你不在家我就不好来啦?我来看看同学的家乡,也是看看我的家乡不行啊?”  

我读高中时,正好是南渡中学作为镇江地区的重点中学第一届招生,当时在社渚、南渡、上沛片16个公社每个公社取前几名共100来名学生,组成南渡中学校史上最优秀的两个班级---2 班、3班。实话说,我这次还乡之行,这所以选择自北向南的路线,主要的就在于家乡北部一带,由于同学家乡的缘故,熟悉许多地名,而这些熟悉的地名带着对同学和校园生活美好而生动的回忆,也带着家乡生动的回忆,但具体的地方,却从未到过,所以今天发痴一路寻访过去,想着增加些“感性认识”。 

我又打了个电话给那个永和的“四同”老J,向他解释了一番没有事先通知的原因,坚决谢绝了他要下乡来陪我的要求,向他证实了从汤桥确实有一条联通河口听水泥公路,这下我心里就定性了。  

 

 楼主| 发表于 2007-10-17 14:18:29 | 显示全部楼层
  

七、折转的纽带-----汤桥 

汤桥是个偏僻的小乡,在地域划分上一直属于上沛、上兴一片的,与我们社渚片过去一直没有交通联系,老晚才打通和河口的公路,我这次就要从这条路上绕过去。 

汤桥虽然僻远,与我却很亲切,也是因为同学的关系。有位汤桥的同学,医学院毕业分配在C市工作的,一直过从甚密。总记得他那时候还没发育的样子,眉清目秀,轻灵可爱,我把他与另一位上兴的同学称为金童子、银童子的,恶作剧少不了摁住他们欺负一通,现在可是小有名气的一把刀了,叱咤酒台歌厅,不可同日而语。 

我总记得当年每到春季发大水的时候,金童子他们就不能回家了,因为不通公路,他们要坐船到南渡上学,春水大涨了过不了桥洞,只好在学校再呆两个星期才能回家。 

现在,汽车十多分钟就从上沛开到了汤桥,除了出上沛时有一个隆隆作响的碎石场,一路上也看不到一个工厂企业,夹路的白杨到十分的茂盛,秋风吹得哗啦啦响着一路伴行。两旁的稻田一望无际,泛着略暗的金黄,再晒几个大太阳就可以收割了。这里已属于圩乡低地,放眼四周,坦荡荡地舒展到天边。 

在汤桥还遇着个巧事,我在丁字路口问去河口的路,他们自然就会问起为什么来?找什么人?我说起认识的两位杨姓同学,都是东陵大队人(其中的一位就是上面说的医生),一位摩的司机忽然说:“正是从汤桥乡政府合并到上兴去的杨某某呀,我刚刚送他回家呢?”他们熟悉的。我就问他要了电话打了过去,老同学再也想到二十多年不见了的我会这样的莫名奇妙的来到汤桥,如果他有空本打算短暂地见上一面的,但他说要准备送儿子到市里上学,抽不出身来就罢了。 

杨某某原也是很要好的同学,我考出去后还和他通了一段时间的信,他复习了一年没考上就回乡了,所幸后来安排到乡政府工作,今年年初六同学聚会也没看到他,一别二十多年,很可能见面不相识了。听他在电话里兴奋地说,儿子与同学吴某、杨某的儿子在省中的一个班上,我想他儿子的成绩一定很好,也很为他高兴,父亲没实现的大学梦由儿子来圆,这是中国做父母的普遍的美好愿望,但愿明年他能喜笑颜开报来好消息。 

又想起现在的我们,就是当年我们父母的样子了,当年父母送儿送女,望子成龙的情景历历在目,岁月如流,角色转换,让人心中感慨万千。 

 

 楼主| 发表于 2007-10-17 14:19:17 | 显示全部楼层
  

八、废弃的学校----河口 

想不到汤桥、河口间的道路这么通畅,水泥公路上几乎没有一辆交会的汽车,拖拉机也只偶尔开过去两部,十多里的路程一忽就开过去了,这一忽忽的路程阻塞了紧邻的两片区域不知多少年啊。 

路两旁依旧是金黄的稻田,快到河口不远,临着公路有几片鱼塘,是不是因为地势低平的缘故,鱼塘的水位很高,几乎于地面相平,那平展展的水面象一面镜子似的,好象要贴到人的脸上来,清冽冽的亲切可爱。 

河口是什么河的口,可能现在没有多少人知道了,从地图中看出来,一条是高淳来的胥河,一条是郎溪来的梅渚河,两河交会就是河口了,再往下,现在叫中河,古称叫濑江,好象城里有个旅社就叫濑江旅社的。我想这条河也许就是古溧水吧,不然,溧阳溧阳溧水之阳哪里来的? 

小时候就听大人说过,老早头溧阳老是发大水的,正是刘伯温筑了东坝,长江那边的客水不再东侵,一片沼泽的溧阳一带才逐渐得以开发出来。七十年代大兴水利,我们那有民工参加高淳的水利工程开东坝,说曾挖到铁牛,上铸“五百年后开东坝”,刘伯温能料到五百年后的事,真乃神人也! 

现在河口的那条河流一定没有当年的水势了,我从汽车跃过那短短平平的桥面就可感觉出来,向车窗外张望一下,发觉不长的老街依河而筑,寂寞而冷落。 

我停车询问河口中学,虽然我知道它就在今年的秋天已不复存在了。我对河口的一些印象,除了几个同学的名字外,其实都是关于河口学校的。 

很小的时候,父亲的一个好友,曾经担任过河口小学的校长,后来高中时的一个女同学,她父亲是河口中学的校长,说起这个关系来,还有得一段趣话。那位女同学与我自高中开始,同学五年,后来又分配在一个单位。有次回乡,碰到L市的一个同学,他一本正经地问起:与***(那位女同学)生小佬没有啊?我一听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他说同学们都说你们俩结婚了,又是同学,又是同事,而况两个人的父亲都是熟识的校长,结婚成家还不是顺理成章。我听得哑然失笑,连呼冤枉,同学、同事虽然这么多年,却连话都没说过几句!说起这来现在的男生女生一定打死不信,但事实确实如此,那时的人都知道。 

向着一个男的手指的方位,汽车开出街了还没见着学校的影子,再调回头,这次三位十来岁的小姑娘热情地充当起向导来,跟着她们又转了个头,岔到了一片稻田里,一个校门面向着丰收的稻田敞开着,向里望去,可见里面整齐的楼房、校舍,标语、横幅搞得红红火火的,再看门上的校名,却是河口小学。问起来,说中学在小学的后面,大街上的门现在封起来了,进不去,我也看不到,只好在外边张望一下,倒车走了。 

我有个同学曾在河口中学做了十多年的老师,一直邀请我来玩的。这河口中学最后一任校长也是低我一届的同学,他还是父亲、母亲很喜欢的学生,听我说河口还没来过,邀我这个暑假一定要来作客,谁知就在这个暑假里,他打来电话就学校撤了,河口中学没有了。这次路过,我终于看了一眼这想来了二十来年而没来的学校,虽然它现在已不能算作学校了。 

我常想,是不是现在计划生育,孩子越来越少了?还是现在的教育设施、教育要求高了?所以把乡村的学校都撤并到镇上的中心校去。河口、河心、殷桥等当年的公社都是有高中的,现在连初中也保不住了。当年老人家提倡把学校建到家门口,让农村的孩子都能上上学,现在七、八、十来岁一丁点大的孩子,就要跑十几里的路,有的还要翻山越岭去镇中心学校上学,而且现在农村年轻父母出外打工的很多,全靠爷爷、奶奶老一辈的来照应,这确实是一件难以应付的事情啊! 

想起我小时候生长的学校来,在那槐花飘香的山岗上,我们度过了快乐的童年、少年时光,一幕幕现在也常在眼前浮现出来,可那学校也早在几年前就不复存在了。捺不住乡思,偶尔的回到故里,隔了生锈的铁门,怀念的情绪依旧那样的滚烫翻腾。  

 

 楼主| 发表于 2007-10-17 14:19:54 | 显示全部楼层
  

九、未来的边界城市-----社渚 

刚进社渚,就吃了个红灯。这是不同于乡村的一个明显迹象。社渚究竟是个大市镇了,前几年吞了河口、河心、殷桥,今年又吃下了经济发达、财力雄厚的周城,真正成了L市西南地域的中心。我看到一篇文章中写到C市未来的城市发展规划包括建设一个200万以上人口的特大城市、两个25万人口左右的中等城市(就是J市和L市),还要发展七个10万人口左右的小城市,其中就有现在我站在街口的这个社渚市。 

呵呵,现在它还只是一个很不发达的小乡镇,前不久吞并东邻周城时,周城的许多人心中就很不服气,说社渚的经济实力不及周城的一半,合并合并抢钞票来了。话当然不能这么说。撤乡并镇,减轻负担,集中资本优势,加快城镇建设是大趋势,但一路走来,永和、上沛、汤桥、河口,一座座撤销掉的乡镇的萧条、冷落无不让人追怀当年的繁华与那种世代相传的归属感,难免心生感慨。 

想着这些事儿,四周打量着这座未来的城市,只见高大的塔吊转动着长臂,好几处建筑正在施工之中。几条街道还算整齐,且都标着某某的路名,眼光扫过去,有几片楼群映入眼帘,看得出中心城镇的确与众不同,呈现出一种振作与发展的迹象来。可能是天色阴沉,又是午后的缘故吧,街上不很热闹,路口聚着的大多是赶学的学生,想来聚成10万人口的城市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儿哦。 

原在河口做校长的同学,现在调在社渚中学,刚才在河口时打他电话不通,现在到了社渚,就上他现在的社渚中学看看吧。 

嚯,社渚中学好气派!未进大门,那门外一大片花园广场就让人感觉到那种正规大学堂的气势,向门里一望,高楼巍然,两幢四层楼房中间前后相连,结成互通整体,让前面的老旧校舍显得更加寒伧。再打同学的电话还是不通。我本打算就这样回头了,问一声门卫(严格的讲,应是“校警”,他穿着制服,戴着臂章呢)他却说L同学就在学校呢,今天初三提前来上课的,正考试呢。大概看我不象坏人,就让我进去找找吧。 

找到L的办公室,人不在,办公室的一位年轻老师跑到教室找一圈也没见人影,手机还是不通(可见现代社会信息勾通的重要),我只得托他带个信问好,继续我的行程了。 

谁知出得门来,刚把车头调好,隐约的觉得后面有人呼喊,回头一望,那L同学正气喘吁吁地冲出校门赶过来,我赶紧再调头,连说:“别跑别跑,看跑累得。” 

意外的惊喜让L很兴奋,他再也想不到会这样的遇上我,气喘未停就一迭声怪我回来怎么不通知他,我说:“早上在瓦屋山上就打电话给你啦!”他晃然说:“手机从上午开始就没电了”。 

L是和我自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又是多年的同学,见到他我非常的高兴。解释了一通今天任性独游的经历,我说: “我还去看了你的河口中学呢。”  

“河口中学?”他很诧异:“一直想请你去玩玩的,现在学校也没了。”L的神情有些黯然。 

“我去看看也对你曾经工作过的地方留个印象啊,怎么说我的同学还做过它的校长呢,你可是它几十年历史的最后见证人啊!”我对他说道。我从父亲身上,深深知道作为一个热爱教育事业的校长对自己学校的感情。 

L坚邀我今晚吃了晚饭再走,连说不吃夜饭就走怎么行呢?我说: “今天能见到你就够巧的啦,你可是我今天回乡唯一会面的故人哦。”掏出一枝烟来:“以一枝烟作时钟,既不耽误你上课,我也要抓紧时间赶路。”L忙说考试考完了,没事了。 

一枝香烟在愉快的交谈中很快化为灰烬,看到L有些不舍,我说现在信息、交通都这么方便了,想来的时候,车子一溜就过来了。 

两人笑着挥挥手说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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