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睡到自然醒,大约8点左右,我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己与夫的婚纱照,知道自己又一次跌落在现实中了。其实在我睁开眼睛看见照片之前,我是在做梦的,也许昨天夜里一直在做梦,梦中的我与自己心仪的他在乡下的一个农舍里品评着几枚邮票的收藏价值......唉!是梦。人为什么要做梦呢?
对于梦,比较有说服力的解释有两种:一种是为了忘记而做梦。人在一天的活动中有意或无意地接触到无数的信息,必须经过做梦把这些信息释放一部分,让脑子的负担减轻些;一种是为保护睡眠而做梦。人不停地产生着愿望和欲望,这些愿望和欲望在梦中通过各种伪装和变形表现和释放出来,这样才不会闯入人的意识而影响生活。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然而,我觉得梦还有另外一种形式,那就是在睡眠以外做的梦。想了想,我有这样的梦,别人也有这样的梦,每个人都生活在自己的梦里,从古到今,有多少人到死也没有从自己的梦中醒来。那么我呢?我还会醒吗?我愿意醒起来吗?
随着年龄的增加,我的梦越来越清晰,不分白天和黑夜,我总在做着同一件事情:把那个梦揉得韧性十足,梦俨然成了拉面师手上的条儿,想粗得粗,想细是细,粗时可以拧成绳来提篮子,细时可以过针眼搞缝纫。其实不然,更多的时候,那个梦是一只吊床,总把我悬空安放。
矛盾、冲突、寂寞、憧憬伙同一连串无奈的梦境,它们如同跳着舞蹈下落的尘埃,极小极细,无时不在,贯穿于整个生命过程中。我可以不去看它下落的过程,但是总能在几案上看到它下落后的结果,它们大大方方地躺在目光所及之处,不怕我心生怨气,不怕我再次挥起鸡毛掸子狂舞一番。无非是再次重复下落的过程而已。
胸中语词的匮乏,使我无法表达自己游移于现实与梦境边界线的杂乱之感,由意象与感官构筑的幻景,我是不敢指涉到现实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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