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菊花（耿卫军）

戚涤尘

野菊花
文/耿卫军
秋风一阵阵地紧了起来，天气一日日凉了。树叶飘飘落落，或转在空中，或挂在窗上；斗艳的鲜花渐失芳香，凋零的花瓣，碾落在尘土中；姑娘们也不穿花裙子了，倒是农人依然着夏装，仍掉着豆大的汗珠。
　　和妻一前一后的走在乡间，看农人欢快地忙碌着秋收秋种:工作的烦恼、生活的琐碎都成了农人身下的落叶与残花；家庭的温馨、友情的珍贵便如农人手中的稻谷与麦种。于是不由拉紧妻的手，向田埂走去……
　　“花、菊花、金黄的菊花。”妻叫了起来。
　　田埂上，一株野菊花傲然从枯黄的草丛中伸出娇养的、硬币大小的，半开的、含笑的花朵，摇曳在风中，孱弱而又倔强，惹人怜爱。
　　妻跑向那朵花，蹲了下去，小心地捧着花朵，凑向鼻子，轻轻地嗅了起来，继而又好奇地分开草丛：被镰刀割掉的老枝逸生出许多枝条，匍匐在地上，蜿蜒着寻找阳光却不依附其它，墨玉般的叶子，簇拥着、举托着花蕾……
　　“太美了，太顽强了。”妻感慨着。
　　我不由忆起十年前窗台上的一束花、讲台上的一杯菊花茶。
　　那时，刚走出大学校门，迈上三尺讲台。从喧嚣城市来到这寂静的乡村，心中虽然失落，却也沉醉于这田园里的校园：早上，捧一本书，或坐在土坡上迎着朝阳看书，或行于林中听着鸟鸣朗读；晚上，在夕阳里目送学生回家，在月光下一个人家访，或拧开台灯备课看书，其优哉游哉，乐亦融融。
　　唯忧的是学生的成绩，这所村办联中的学生基础不是很好。作为新手的我就教初三，颇感压力。加之我常绞尽脑汁、声嘶力竭地讲解，却换来学生茫然的眼神，心中那份急一般人很难理解。镇第一次初三联考我就倒数，虽是意料之中，但不能容忍的是：全班45个学生居然有20个学生作文一个字也不写！整整一夜未睡，思考如何让学生写作……
　　第二天咽喉肿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发放完试卷，我就在黑板上写了：因心急上火，失声，请原谅，更请原谅老师无能，未能让大家喜欢作文。
　　无语的课堂静得怕人，许多学生都低着头，更有人暗自落泪，这成了我上的最长的一节课。
　　放学后，我看到我宿舍的窗台上有一束野菊花，金黄的花，簇拥在一起，忽聚忽散的菊香，如云如雾的沁入心脾，我将菊花插入瓶中时，一张纸条掉了下来：老师，这束菊花是我们几个未写作文的人采的，请老师收下。您为我们付出了许多，却收获不多……可您知道吗？以前我们班考试只有几个人写作文。

[ 本帖最后由 戚涤尘 于 2008-11-10 11:39 编辑 ]

江南好

耿卫军老师的文章我也读过,但更喜欢这一篇.

吴茂华

hao  ji  hui!

河海洋

呵呵，现在的学生不好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