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里飞花令•土地】想起褶皱慈祥的老村庄

秋色里

                                                 想起褶皱慈祥的老村庄
                                                        戴同圣
    广袤肥沃的盐阜大地上有个名不经传的村庄，名叫西杨。那是我出生生长的地方。
    十岁前除了偶尔跟着家人赶猪集，我是很少走出村庄的。后来涉足到周边的村子，才知道我们的村庄更具有村庄的味道。别的村庄人家房屋大多是沿河而筑，镶嵌在田野、路道的边缘。这样的摆布虽然有便于人们的生活与劳作，但庄貌显得松散稀疏。我们的村庄是什么样的呢？人家的房屋都相对集中，虽然不是一家挨着一家，其间亦或有片小树林或大水塘。但村庄里人烟辏积，鸡犬相闻，有着明显的聚集与关联的氛围。围绕在村庄周围的小河，像合拢的双臂把村庄从田野里划分出来。田野是生产区，村庄是生活区，两者界限分明。
    村庄中的房屋都建在高低不一的墩子上。每幢房屋自立山头，各自为阵。即便是紧密邻居，两幢房屋也很难处在同一水平线上，有着高低之分。房屋与房屋之间往往连着一个坦坡，或是隔着一个浅沟。路就在沟底，走上自家的墩子都要跨上几步坦坡，或蹬上几级台阶。小时候常常做游戏在沟里“游泳”、“撑船”、“靠码头”。下大雨的时候，沟底就汇涓成流，雨水顺势流到村前庄后的小河里。或许儿时的记忆附有夸张与变形的特性，记忆中村庄里没有一条道路是笔直平坦的。从我家走到西边那幢从王氏人家购买来的的老屋，路道需历经上坡、下坡再上坡的变化。
    一座座高低不一的屋基墩子造就了村庄褶皱的立体地貌。同姓人家的房子相对集中，这些墩子从而有了一个个概称：陈家墩子、戴家墩子---从长辈们的谈话中逐步得知这一座座墩子是怎么长出来的。多年前，村庄在夏季屡遭洪水的侵犯。人们砌屋造舍时，会尽可能的把屋基堆高。怎么取土呢？人们利用一两个冬闲，将河底的淤泥罱起运回，用木桶将淤泥挑上岸。渐渐的这些淤泥晾晒后就成了土地的皮肤和肌肉。层层叠加，四周扩散。达到预期的规模后，便成了屋基墩子。这些高墩子除了给房屋增加高峻的视觉效果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功能就是防洪防汛。
    村庄里河流走向弯曲，像根随意牵伸的瓜藤。河岸长满了芦苇和树木，晚上尤显得幽暗深邃。我家门前的河畔有个“大缺口”，一个胃状的大河湾。河湾里停泊三四只船，也不会影响河道里船只的正常来往。夏季发水前，河湾是孩子们的天然浴场。常常有光溜骨碌的小伙伴们在其间学游水，打水仗。发大水后，河湾异常宽阔，那是我们心目中江和海的雏形。河对岸有片小树林，记得有次夏天大队开大会，会场就因地制宜的设在树林里。
    关于村庄的记忆远不止这些。1980年初夏，村庄上轰轰烈烈的搞起了“样板框”。土地、房屋、树木、河流以及横跨河流的桥梁，都在人们喜悦的目光里扯平拉直。腊月底，那个褶皱慈祥的老村庄遽然隐去，一个平坦通透的新村庄像盛开的腊梅绽放在岁月的交接处。

林慧妮

村庄的记忆里永远与土地牵扯着，一生一世

秋色里

林慧妮 发表于 2018-1-3 14:02
村庄的记忆里永远与土地牵扯着，一生一世

谢谢编辑老师的点评

斜阳

写的不错！
谈个个人见解：令题是以“土地”命名的，您在写的过程呢就应当坚守“土地”这条主线。当了然，写的过程尽可以穿插些题外的东西，但是也必须仅仅围绕主题而描写，不能超越主题。您笔下的“村庄”如果能“划分”出更多的土地来，就显得更出色了。

秋色里

斜阳 发表于 2018-1-5 17:07
写的不错！
谈个个人见解：令题是以“土地”命名的，您在写的过程呢就应当坚守“土地”这条主线。当了然， ...

言之有理，谢谢你的建议。这是一篇库存的写作，算是“咸鸭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