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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斜阳

[原创] 诺贝尔文学奖之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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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25 18:28:23 | 显示全部楼层
下馆子吃饭,人们通常根据自己的胃口的点菜。偶尔也会冲名店、名厨、名菜去品尝一下,如果觉得难以下咽,绝不会受第二次罪。对文艺作品就不同了,有些人在墙上挂些书画作品,只是附弄风雅,其实根本看不懂;对文学作品也是如此,有些人明明看不懂,却拿腔作势吓唬人,浑似《皇帝的新装》里的裁缝与官员。愿广大读者都像食客一样对待名著,这才有利于文艺的健康发展。
远东河马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08-9-25 18:29:5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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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9-25 18:32:00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17# 的帖子

巧了,不久前刚读完《灵山》,是台湾版的。读后给我这样的感觉:故事在时间和空间中不停的跳跃。叙事中的第一人称和第二人称总是转换,但是高行健在这个方面的运用是相当娴熟的,看完后就好象给读者搬来了一张梯子,让读者站在墙头上偷窥邻居家里发生的一切。
    读《灵山》很压抑,一会儿到了南山,一会儿到了北山。天空好像总是阴暗的,空气也是阴霾的,从头到尾没有一丝的光亮,让人看不到来的路,也让人找不到去的路。迷茫之中只能借助于巫术来体会人世间的温暖。
       寻山寻的是什么?是黑暗吗?!那么多光明的地方,那么多可歌可泣的事迹,为什么作者看不到!这其中的原委,也许只有高行健明白!
发表于 2008-9-25 20:26:18 | 显示全部楼层
隧洞突破

[英]多丽斯·莱辛著 钱歌川译

  在假期的第一天早上,走向海滨去时,那英国少年在途中一个转弯的地方,停了下来,俯瞰着一个波浪汹涌、怪石嶙峋的海湾,随后又察看了那过去多年来他极为熟悉的、游人拥挤的海滩。他母亲走在他的前面,一手提着一个颜色鲜明而有条纹的袋子。她的另外一只胳膊轻松地吊着,在阳光下显得十分洁白。
  那少年望了一阵那露在外面的白胳膊,然后把那暗含不满的眼光,转向海湾看了一下,又再回到他母亲身上。当她感觉到孩子不在身边的时候,她回头去寻找了。
  “啊,杰利,你在哪里!”她说。她看去有点不耐烦的样子,随合又含笑地说:“小宝,你为什么不跟我来呀?你是不是想要……”她皱着眉头,真心地担心着儿子也许私下企望着什么娱乐活动,她因为太忙没有料想得到娱乐。
  他对于母亲那种担心而抱歉的微笑,是很熟悉的。悔悟使他赶快跑去跟在他母亲的后面。他一面跑去的时候,一面还频频回顾他后面的海湾。那天整个上午他虽在安全的海滩上玩着,而心里一直在想着那边的海湾。
  第二天早上,又到了例常去海滩游泳的日光浴的时候,他母亲说:“杰利,你是不是讨厌天天去那海滩?你想要到别的什么地方去玩吗?”
  “啊,没有!”他很快地回答了,出自悔悟的频频冲动,他还对她微笑着,表示一种古代的骑士气概。可是,在他跟着母亲走下小路去时,他又脱口而出:“我想去看看海湾上的那些岩石。”
  她对孩子的这些想法注意到了。那是一个看上去荒凉的地方,那儿一个人也没有,但她却说:“杰利,当然好呀。你在那里玩够了,就再回到这个大的海滩上来。或者直接回到别墅去,如果你喜欢的话。”
  她独自一个人走开去,那光着着胳膊照旧地吊着,昨天晒了一天的太阳,现在有点红了。而她的孩子感到让他母亲一个人走去,有点于心不忍,几乎又要追上她去,但他终究没有这样做。
  那母亲心中在想:当然,孩子年龄已经够大,不要母亲照顾也是安全的。我是不是太没有让他自由活动了呢?他准会认为他不是一定要跟在我身边的。我必得小心些才好。
  他是一个独子,现在已经11岁了。她是一个寡妇。她决定对孩子既不要据为己有,也不可缺乏热爱。她很烦恼地独自走向她那海滩去。
  至于杰利,一看到他母亲到达了那海滩,他便开始走下那陡峭的海湾。他现在高高地站在那些红褐色的岩石当中,下临一个白浪翻腾的碧海深渊。
  他往下走去,便看到一片突起的小岬和怪石嶙峋的小湾,而那荒波叠浪的海面,显出绀紫深蓝的色彩。终于在他滑走和溜下那最后几码时,他看到了白浪的边缘,和涌到白沙上那光亮的浅水,那前头便是深蓝无际的大海。
  他一直跑下水去,开始游泳。他原是一个游泳好手。他很快地从闪光的沙上跑过,又经过一个早间地带,那儿散布着一些岩石,在水下面就像变色的怪物一般。这时他已经进入真正的海中,一个温暖的海,但从深海中出来的非正规的寒流,常要使他的四肢发抖。
  在他出海很远时,他不但能回顾到那个小海湾,而且经过小海湾和大海滩之间的小岬,他漂浮在那有浮力的水面上,可以去寻找他的母亲。他找到她了,像一小片橙皮似的伞下那一点黄色就是她呀。他又游回到海岸上,由于找到了他妈而感到慰藉,但突然一下他被孤独感所袭击,觉得非常寂寞。
  在那小海角的边缘,有一些散乱的岩石,那便是海湾与海岬的分界处。在岩石上层的地方,有些男孩子正在脱掉衣服,预备下海。他们祼着身子,跑下到岩石上来了。
  这英国少年看到,便向他们游去,但保持一箭的距离。他们是属于那个海岸的,每个人都晒得黑黝黝的,光滑发亮,他们说的话他听不懂。他衷心渴望加入他们的团体,成为其中一分子。他游到更接近他们一点的地方,他们回过头来,用那窄小而机警的黑眼睛望着他。
  其中有一个人向他挥手微笑了。这已经够客气了。随即他游到他们范围内,爬上他们旁边的一个岩石上,带着一种希望渺小而神经过敏的乞求。向他们微笑着。他们愉快地向他高声欢呼,于是,当他还保持着他那种神经过敏的而不太令人会意的微笑时,他们明白了他原是一个外国人,从他自己的海滩走失了的,他们便进而把他忘怀了。但他却还是高兴的,他已经进入他们的当中去了。
  他们从一个最高的岩石顶上,开始再三地去潜水、潜入碧海再钻出水来,等待着轮到自己时再去潜水。
  他们都是很大的孩子,在杰利看来全是大人。杰利现在潜下水去,他们在旁观看着,等他上来自由地游来游去的时候,他们便给他让路。他感觉到他已被他们所接纳了,他又小心地再度潜下水去,感到自豪。
  随即其中那个最大的孩子,做好准备,跳进水中,他好久没有出来。其余的人都站地那儿看着。杰利等待了好久,那光滑的黑头都不出现,不禁发出一声报警的叫声。他们无动于衷地望了他一眼,又回过头把眼睛转向水面去了。
  经过一个长时间以后,那孩子在这黑大岩石的那边出现了,拚命地把肺中的空气吐出来,唾沫飞溅地喘息着,发出一声胜利的高呼,其余的人立刻都潜下水去了。那个早上原是充满了孩子们嘈杂的声音,而现在空气中的水面上却一切空寂了。但在深蓝的海水中,仍可看到黑色的形象在移动的摸索着。
  杰利看得技痒,也跟着潜下水去。越过那一群水下的游泳者,眼前出现一边岩石的黑墙,他用手摸了一下,便立刻再度浮起,发现那墙只是一道低的屏障,他可以看到另外的一端。现在他不见一个人,在他下面的水中,那些游泳者模糊的形象忽然不见了。接着,那些孩子一个又一个地在这道屏障的远远的另一端出现了,他了解到他们是突破了这屏障的一个裂口或者隧洞出来了。他又再潜下水去,想看个究竟。
  在那刺得眼睛发痛的盐水当中,除了茫茫一片岩石以外,他什么也看不见。当他从水里出来时,只见那些孩子们都站在潜水的岩石上,预备再度表演那种绝技。现在,杰利在一种失败的恐慌中,用英语大叫道:“看我呀!看!”于是他好像一条愚笨的狗一样,又打又踢起来。
  他们严肃地皱着眉头下望了。那种皱眉他是熟悉的。每在失败的时候,如他扮小丑以引起母亲注意时,她所酬答他的,正是这种严肃困惑的检阅。
  由于强烈的羞耻,而感到他挂在面上的那抗辨的巧笑,多像疮疤似的,再也不能收敛了。他抬头望着在岩石上的那一群大的晒黑的孩子,大声用法语叫道:“你们好!谢谢!再见!先生,先生!”同时把手指头挂在耳朵上来回摇动。
  海水浸入到他的口中,他噎塞了,沉了下去,又浮起来。晒黑的孩子们压在上面的那块岩石,在他们跳下水之后,好像减轻了压力,又耸高了些似的。他们一个又一个地从身边经过,都飞也似的跳下海去。空中不断地有人落下。于是那块岩石在炽热的阳光下空无一物了。他数着一、二、三……
  数到五十,他恐怖起来了。他们一定都溺死了,就在他底下,这岩石的水洞中!数到一百的时候,他环顾了阒寂无人的山腰,正想是不是要大声呼救。
  他数得愈来愈快了,以便催促他们,使他们赶快浮出水面来,要溺死也要快,总比对着早上的大海数不完的恐怖来得好些。于是,等他数到一百五十的时候,岩石那边的水上,充满了晒黑的孩子,好像鲸鱼一般在喷着水。他们又游回到海岸上来,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他又爬回到那潜水的岩石上去坐下,感到岩石不平,热得烫屁股。那些晒黑的孩子已经拾起了他们的衣服,沿着海岸跑到另外一个小岬去了。
  他们就是要离开他,所以才跑到那边去的。他公然地哭了,用两个拳头擦着眼睛。没有人看见他,他尽情地痛哭一场。
  他觉得好像经过了好长时间,才游出海去,达到可以望见母亲的地方。是呀,她还在那里,在橙黄色的伞下那小小的一个黄点。他又游回到那块大岩石边,爬到顶上,再跳下水去,潜入那嶙峋怪石之间的深潭。他一直潜下去,直到他又接触到了那岩壁为止。但盐水浸得他眼睛发痛,使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急忙浮出水面,游到岸上,走回别墅去,等待母亲回来。不久,就看见母亲慢慢地走上小路来了,一手提着那有条纹的口袋,那晒红了的露出的胳膊,仍然在一边吊着。“我要一副游泳用的护目镜。”他喘着气说,既是挑衅又是恳求。
  她带着忍耐而好奇的眼光望着他,漫不经心地回答说:“好呀,当然,小宝。”
  但是现在,就是现在呀!他必得立刻就要,不能等待他时。他缠着母亲,催个不停,直到她带他到一个店家。她把护目镜买好,杰利立刻从母亲手里夺了过来,生怕她要据为己有似的。他拿到护目镜,马上离开跑下斜坡的小路,直奔海湾去了。
  杰利游到那下有隧洞的海上巨岩前,戴好护目镜,便潜下水去。海水的冲力突破了橡皮密封的真空,他的护目镜松脱了。
  他领会到他必须从水面游下到岩石底部。他把护目镜紧紧地戴好,又把肺部吸满空气,伏在水面上浮游。
  现在护目镜已不透水,他可以看得很清楚了。那好像他有了另个一种眼睛——对在明亮的水中摆动的一切东西都能明察秋毫的鱼的眼睛。
  在他六七英尺深的下面,有极为清洁发亮的白沙海床,潮汐冲洗的结果形成坚硬固定的皱纹。两个带灰色的物体在那儿游驶,就好像两根圆圆的长形木头或是石头。
  那原是两条大鱼。他看到它们彼此头对着头,保持静止状态,然后互相冲上前去,再转向走开,一会儿又再游回来,看上去就好像水中舞蹈。
  在他上面几英寸的地方,水花四溅,宛如一些小的金片散落下来。这又是鱼呀——只是他指甲长的无数的小鱼,在水中漂流过来,随后他便感觉到无数的小动物触及他的四肢,就好像在银花飞舞中游泳一样。
  那些大孩子从那顶上跳下海去潜水的那块大的岩石,在白沙中耸出,薄薄地包着一重带绿色的杂草,呈现出一片黑色。他看不见岩石上有什么裂口,他向着岩石有脚下游过去了。
  他一再浮起来,深深地吸进满腔的空气,再潜下水去。他再三摸索了那岩洞的表面,抚摩着它,几乎要把它抱住,因为他极想要找到洞穴的入口。
  接着,当他一直缠着那黑色的崖壁不离的时候,他一度把双膝缩上来,两脚向前伸出去,而竟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他终于找到了那岩洞了。
  他浮上水面来,在岩石周围散布着的小石子中寻找,直到他找到一块大石头,便用两臂抱住,再从那岩石旁边潜下水去。石头的重量使他一下子就落到了海底。
  他紧紧地抱住那石头当作锚用,侧身躺下,从他的脚曾经伸进去的洞口,向里面望去。他可以看到洞穴了。
  那是一个不直通的黑洞,不过他不能够看到很深的地方。他抛开他当作锚用的石块,两手抓住那洞穴的边缘,试图把自己送进洞中去。
  他的头进去了,两肩塞住,不能平入,他便侧着身子前进,竟可深入到他的腰部为止。前面却什么也看不见。
  有点什么柔软滑腻的东西触到了他的嘴唇,他看到一片深暗色的海藻,向灰黑色的岩石移动,这使他恐怖起来。他想到了章鱼,或是紧粘在肉上的海藻。
  他倒退了出来,在退出时,他瞥见了一株海藻的无害的触毛在隧洞口漂荡着,不过这已经够他受的了。
  他浮起到阳光中,游上岸去,在那跳下潜水的岩石上躺下。他下望碧绿的深潭。他知道他一定会有办法突破那个洞穴或隧洞,从那一头出来的。
  第一点他想到,他必须学会控制他呼吸。他又抱住另个一块大石头,再潜下水去,这样他便可不费力地躺在海底。
  一,二,三,他从容地数着。他可以听到他脑袋中血液的循环。五十一,五十二……
  他的胸口有点痛了。他抛弃手中的石块,浮到海面上来。他看到太阳已经很低了,便赶快跑回别墅去,看到母亲正在吃晚饭。她只是说:“你玩得很痛快吗?”而他也只是回答一声:“是呀。”
  那整整一夜,这孩子一直在梦着那充满海水的岩洞。第二天刚吃完早餐。他便跑下海湾去了。
  他回到家里,晚上鼻孔流血。因为他在水中泡了好几个小时,学习怎样屏息,现在他感到虚弱而有些晕眩。他的母亲说:“小宝,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不会做的太过分呀。”
  第二天和第三天,杰利都在训练他的肺部,好像一切,他整个生命,他的未来,全系于此似的。他的鼻孔在晚上又流血了,而母亲坚决主张明日要他和她在一起。
  如果跟母亲一道去海滨,那无异把他细心安排的自我训练白白地担误了一天,所以很感痛苦,不过他还是陪着母亲去了那海滩上。那儿现在好像是一个给儿童玩的地方,一个他母亲可以安全地在太阳下躺着的地方,早已不是他要去的海滨了。
  休息了一天之后,他发现他屏息的时间大有进步,可用十进位来数了,那些皮肤晒黑的大孩子,钻隧洞的全程,他数到一百五十下,不过他在恐怖中可能数得快了一点。现在大概他可以突破那隧洞了,如果他去一试的话,但他还是不急于去试。
  一种奇异的极不像孩子们所有的坚持,一种抑制着的渴望,使他有所等待。同时,他躺在那海底的白沙上(现在已被他从岸上抱下来的石头布满了)来研究那隧洞的入口。
  他已知道它每个突出部分和每个角落,在他眼睛所能看到的范围之内的,宛如他已感觉到他肩部周围那尖锐的岩石了。
  他坐在别墅的时钟旁边,来看看他到底可以屏息多久,当母亲不在身边的时候。他简直不能相信,他居然毫不费力地就可屏息到两分钟之久,他真要引以自豪。由时钟所核定的“两分钟”这句话语,把对他极为需要的惊险活动带得更接近了。
  又过了四天的早上,他母亲不经意地说,他们要离开海滨回家去了。在回家前某一天,他必得去做这种惊险活动。他以挑战的态度对自己说,即令使他丧命,他了要去做。但是在他们预定回家的前两天,他已经进步到成十五地计数了。他的鼻孔流血,使他头晕目眩,不得不躺在那大岩石上,好像一片海藻一样软弱无力,他看到从他鼻孔流出的鲜红的浓血,流到岩石上,又慢慢地流下到海里去了。他有点怕起来。
  假如他在那隧洞中发生晕眩怎么办?假如他陷在洞里出来,就会死在那里,这又怎么办呢?假如……在炽热的阳光底下,他的头脑在团团转,他几乎要把他的计划放弃了。他想要回到屋子里去躺下来,也许等到明年,那时他又长大一岁了,然后去突破那个隧洞。
  但是即令他已作此决定,或是认识他已作此决定之后,他仍然坐在岩石上不动,眼睛望着水面,而他现在,就在此刻,忽然发现他的鼻孔停止流血了,虽则他的头还有点儿疼痛和悸动——他要去一显身手,此正其时。如果他现在不去做,他就再也不会做了。
  他怕他会功亏一篑,他为之发抖。又想到海底下,岩石底下那长长的隧洞,也恐怖和发抖。即令是在光天化日的地面上,那隧洞的岩屏,也好像很宽很重,多少吨重的岩石,压在他要去的那隧洞上。如果他死在那里,他就会一直躺着,直到有一天——也许不必等到明年——那些大的晒黑的孩子潜水进入洞中发觉洞被堵塞了。
  他戴上了他的护目镜,戴得紧密不透,检验完全真空。他的双手发抖。他在地上选了一块他能携带的最大的石头,然后从岩边进入水里,半身浸入冰凉的海湾的水中,半身仍留在炽热的太阳下。他一度抬头仰望一碧无际的长天,一次又一次地吸满肺部的空气,然后快快地抱石沉下海底。他抛弃石头,开始从一数起。他用手抓住隧洞的边缘,把身体送进洞去,由于上次的经验,他不得不侧着身子蜿蜒前进。
  进去不远,就畅通无阻了。他置身于一个充满黄灰色水的小石洞中。水把他向洞顶上推去。洞顶上岩石尖锐,刺痛了他的背。他用双手拖着身子,用双脚作为杠杆操纵,快快地前进。
  他的头撞到了什么东西,痛得他要晕眩。五十,五十一,五十二……他看不见光亮,那水好像以千钧的重量压在他身上。七十一,七十二……他的肺部并不紧张。他感觉到像是一充满气的气球一样,他的肺部很是轻松安逸,但他的头却在搏动。
  他不断地被推向多石乳的洞顶,用手摸去,既粘滑又尖锐。他再度想到章鱼,又疑心洞中充满着会缠住他的海藻。他恐怖而痉挛向前踢了一下,便把头潜入水中,向前游去。
  他的手足自由地游动,就像在海面上一样。那洞一定开阔了。他想一定是在很快地游泳。如果那隧洞再变窄的话,他很怕会猛撞他的头。
  一百,一百零一……水变得苍白了。他心中充满了胜利的感觉。他的肺部开始有点痛了。再多划几下,他就可以划出隧洞了。他狂乱地数着,他说了一百一十五,过了很久以后,他还是说一百一十五。他四周的水的颜色清澈的像绿玉一般。于是在他头上,他看到了一个裂缝,把整个岩洞从上到下分开。阳光从那里射进来,显现出隧洞的光秃而浅黑的岩石,还有一个螺蛳壳,前面又是一片黑暗。
  他所要做的已经到了尾声。他抬头看了一下那个裂口,觉得其中充满的是空气,而不是水,他好像可以把嘴巴放到那里去吸入空气似的。一百一十五,他听到他脑袋里这样数着,但那是老早以前数过的呀。
  他必得再游向前面的黑暗里去,要不然的话,他可能就会淹死,他的头胀大,他的肺破裂。一百一十五,一百一十五声音仍然在猛击着他的脑袋,他无力地在黑暗中抓住岩石,把他自己向前拖,留下那一线天在后面。
  他觉得他在死了。他早已不那么清醒了。他在黑暗和失去知觉的瞬间挣扎着。他的头胀得剧痛,突然一线绿光冲破了黑暗。他用手向前摸索,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他用脚向后踢,把他自己推动到海面上来了。
  他漂浮到海面上,把脸仰起,呼吸新鲜空气。他像鱼一样喘息着,感觉到他现在可能沉下去淹死,距离才几英尺远的那岩石他都无力游过去似的,后来他好不容易才抓住它,把自己拖上岩石了。
  他把脸朝下躺着喘气。除了一根被血拥塞的暗红的血管外,他什么也看不见。他想他的眼睛一定胀破了,因为充满了血,他扯下他的护目镜,一滴血掉到海里,他的鼻孔也在流血,而护目镜中也满是血水。
  他用手舀起一勺勺的又冷又咸的海水,来洗净他的脸,不晓得他所尝到的到底是血还是盐水。休息了一段时间,他的心平静下来,眼睛也得清楚了,他便坐将起来。
  他可以看到一英里以外当地的孩子们正潜水和游戏。他并不需要他们。他只想回到家里去躺下来,别的什么都不想了。
  不久之后,杰利便游到了海岸上,慢慢地循着上坡小路,踏上归程回别墅了。他把自己抛在床上,一下子就进入睡乡,直到外面小路上响起脚步声才把他惊醒。他的母亲回来了。他急急地跑进洗手间,生怕她看到他脸上的血痕或是泪痕。他从洗手间出来,去迎接他母亲一同走进别墅。
  “你今天上午玩得快活吧?”她问,把手在他晒黑了的肩头上搭了好一会儿。
  “啊,是呀,谢谢。”他回答说。
  “你看上去面色有点苍白。”然后,又很警惕而忧虑地问,“你怎么碰破了?”
  “啊,只是碰了一下。”他告诉她。
  她靠近来细看他。他紧张起来。他的眼睛变得呆滞。母亲担忧起来。随即又对她自己说:“啊,不要大惊小怪!不会有什么事发生的。他能游得像鱼一样。”
  他们坐下来共用午餐。
  “妈妈,”他说,“我能在水里至少待两分钟到三分钟。”这话从他口里暴出来。
  “你真能吗,小宝?”她说,“不过,还是不要把事情做得太过分了。我想你今天不要再去游泳了吧。”
  她准备一场口舌,以便说服她的儿子,不料他却马上同意了。前往海湾那回事对他早已完全没有意义了。   (完)
发表于 2008-9-25 20:37:57 | 显示全部楼层
适宜太大众化的阅读,不是好作品!
读不懂的作品,也不是说就不是好作品!
一些伟大的作品,就有看不懂的地方!看得懂与看不懂不是衡量作品的唯一标准!
打个比方:有十部现代作品,让人看不懂.但里面只有一部是杰出的作品!另外九部是伪现代的!沙子永远比黄金多!
发表于 2008-9-25 21:19:39 | 显示全部楼层
斜阳老师的见解真可谓高屋建瓴。对诺贝尔文学奖,知道有这个奖项,别的知道 甚少,谢谢给我上了一课。
发表于 2008-9-25 22:42:51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两年,我一直在思考中国小说存在的问题、误区和缺陷。在 2005 年召开的“中国抗战文学研讨会”上我曾提出,中国当代小说最缺的是思想,是对精神价值、精神品位的追求。中国小说还缺乏汪洋恣肆的想象力,缺乏超越现实和日常生活从整体上把握时代和社会的能力。而具体分析当代小说,我认为起码存在着以下这些创作误区。

中国作家的诺贝尔文学奖情结
   无论从作家、作品的数量,还是从文学在社会生活中所占地位、所起作用来看,中国都称得上是一个文学超级大国。而由于诺贝尔文学奖 100 余年的历史所形成的巨大声望和权威,寻求得到这一国际大奖的承认便演变成中国文学赢取国际影响力的重要标志。但在 2000 年之前百年诺贝尔文学奖中国作家的缺席,则极大地刺激了中国当代作家的自尊心和自信心,由此造成他们扭变的创作心态。

  上世纪 80 年代初中期,拉美作家获得诺贝尔奖,拉美文学大爆炸极大地刺激了中国作家。“在这一时期,中和西、传统和现代之间的碰撞、融汇是最深层的,同时也十分表层化。有些作家急于‘走向世界',急于去拿到世界上的文学大奖,于是走上‘恶性西化'之途”。

  受拉美魔幻现实主义影响,中国“寻根文学”勃兴。随着中国电影在国际上频获巨奖,一方面刺激了中国作家调整自己的创作路子和取向,另一方面也为一些作家、作品走向世界打开了一条通道,使一些年轻作家的作品很快就被译介到西方,并赢得了相当高的知名度。

  1985 年马悦然被选为瑞典文学院院士,这位据说精通中文的汉学家早在他的青年时代就喜欢沈从文,这时他开始着手翻译沈从文的作品。 1987 年,他翻译的瑞典文版《边城》正式出版,紧接着,《沈从文作品集》又出版,这成了瑞典文学界的一大盛事。沈从文也立即被提名为诺贝尔文学奖候选人并名列前茅。到了 1988 年,据说,瑞典文学院已初步决定授予他本年度的文学奖。孰料他却在这一年的 5 月 10 日去世。

  八、九十年代,巴金、王蒙、北岛、莫言、李敖等作家都曾获得过诺奖提名,大多数作家对获提名淡然处之,但也有作家对被提名沾沾自喜,甚至自吹自擂,似乎中国若有作家获此大奖,第一人当非他莫属。对于诺贝尔文学奖的梦寐以求,导致了中国少数作家心态上的变异。当诺奖评委中唯一的汉学家马悦然访华时,有些作家便簇拥前后,刻意迎合,竭力向他推介自己的作品,并将马悦然有关中国文学的讲话“神化”,把他的批评奉为创作的圭臬,“唯马首是瞻”。有些作家在写作时刻意与瑞典人、瑞典“传教士”之类扯上边,格外留心马悦然的有关评论,对来自瑞典文学院或与诺贝尔文学奖有关的消息特别关注。为数不少的作家还不断追随效仿每年度获奖作家,由此出现了不少模仿福克纳、马尔克斯的作品。而每当一些诺贝尔文学奖获奖者来华访问,必会受到中国作家们特别的追捧和关注。这种种现象的背后,深藏着的是中国作家牢固的诺贝尔文学奖情结,挥之不去的是作品走向世界、赢得西方认同的深刻焦虑。

  20 余年来,马悦然一直在不遗余力地译介中国作家的作品。他翻译了北岛的全部诗作,李锐的《厚土》、《旧址》。对于高行健这位客居法国的中国作家,他更是坚持不懈地予以推介。在《灵山》中文本尚未出版时,由他翻译的六、七百页厚的瑞典文本就已经出版了。

  高行健获得 2000 年度诺贝尔文学奖,这是世界文坛的一件大事,自然也是中国文坛的一件大事。高行健获奖从根本上,至少从很大程度上粉碎了许多中国作家的“诺贝尔奖美梦”,它立即引发了中国文坛一场热闹非凡的外在的和潜在的争论和议论。有些作家认为高行健根本算不上中国的一流作家,中国比他优秀的作家多得很;有人认为高行健不具备获奖实力,其之所以获奖一是占了“流亡国外”、加入法国籍的便宜,占了反中国政府创作姿态的便宜,作品客观上迎合了西方某些人的反华需要,二是占了用法文写作的便宜,其作品受到马悦然赏识并被译介成瑞典语,则是他一举登极的关键,云云。

  高行健的获奖,起码证明了以下两点:一是中国作家要想获奖,其作品必须被译介到西方;二是作品必须满足西方评论者的选择标准和阅读期待。换言之,惟有写那些受西方欢迎、被西方认可的作品才有可能进入诺奖评委的视野。

  很多人都认为,自从高行健获奖之后,中国作家的诺贝尔文学奖之梦算是彻底破灭了。在 20 世纪即将结束之际发生的这一事件,结束了诺贝尔文学奖中国作家百年缺席的历史,也结束了中国作家数十年的翘首期盼和纷纭议论。

  但是,中国作家的诺奖情结是如此地根深蒂固。 2006 年土耳其作家帕慕克获得诺奖后,他译介到中国已数月的作品《我的名字叫红》在中国文学界突然火起来。前两年南非库切的《耻》、奥地利耶利内克的《钢琴教师》获奖后在中国也遭遇了同样的畅销。这一切都印证了中国文学界深刻的诺奖情结。

对于作品被译介的“误读”
   对于作家而言,作品得到译介,既是对其作品价值的一种肯定,也可以扩大其影响,增加作家本人的国际声望。也正因此,有些作家竟片面追求自己的作品能被译介,认为一旦自己的作品得以翻译成外文并获出版,自己的创作就已获得国际性成功,并已“走向世界”了。这,其实是对作品被译介的一种严重“误读”。

  片面追求作品能被翻译,乃至于“为翻译而写作”,首先反映出创作者的文学自卑心理。而认为作品得到翻译便意味着“文学走向世界”,其实是一种文学落后者的典型自慰。一个自在、自为、自足的文学体系,是可以不借助于外界的证明,是可以忽视“他者”的眼光的;而文化落后者则需要竭力追求“走向世界”,取得国际认同,好像非如此则无法证明自身作品的价值。

  再从翻译的效果上看,片面追求作品能被翻译往往收不到作者预期的效果。许多作品尽管被译成西文,并在西方印行,但发行量常常少得可怜,而且仅有的一些样书有一大半只是被大学图书馆收藏,或被置于书店的角落里落灰蒙尘,其在国外所拥有的读者寥寥无几,而在西方可能引起的“反响”更是杳不可闻。

对文学创作“民族性与世界性统一”的误读
   有一种流行的看法:越是民族的,便越是世界的;越是世界的,便越是民族的。追求文学创作的民族化特征,保持其独特的民族色彩,以此加入世界文学之林,这对于丰富世界文学多样性无疑有着特别的意义。但有些作家为了满足西方“窥视”、猎奇的需要,刻意表现民族文化 / 传统中糟粕性的内容,刻意刻画丑陋、卑琐、野蛮、愚昧的中国人形象,刻意将中国的人和事“东方神秘化”,暗中契合西方的“他者化”眼光。这种“扮猴心态”下的写作,是消极、被动、急功近利的。其实质是对“中国文学走向世界”的一种误读,是对“文学创作民族性与世界性相统一”观点的误读。

  文学只有表现人类心灵共通的一些内容,才能跨越民族 / 国家 / 语言的藩篱,引起不同民族读者的强烈共鸣。这种人类心灵相通的内容,例如体现人性美,表现人道主义,人本主义,人与自然、人与人、人自身内心世界保持和谐等具有世界性 / 人类性的主题,如果借助于民族化的形式和内容(故事、情节、情境等),则往往能收到出乎意料的反响。而对于民族文化中落后、愚昧的东西,则应能以理性、文明之光加以烛照,从中挖掘出全人类普遍的生存状况 / 生活处境的主题,才有可能引起不同族群读者的内心共鸣。

漠视传统与媚西、崇外心态
   20 世纪的中国作家,特别是建国后成长起来的作家相当忽视古典文学和文化修养,乃至于漠视中国的传统文化,对传统采取虚无主义的态度,是一个具有一定普遍性的问题。对传统采取一种批判的态度,把精华与糟粕一起抛弃,对古典文学中的精神流脉、精华质素未能很好地继承,对“五四”文化传统也未能较好地发扬光大,致使当代文学陷入一种“无根”境地。近年来,已经有人大声呼吁:要重视弘扬国学,要开掘民族丰富的文化资源,重新审视并古为今用。这些对于中国当代文学保持自身的民族特点并在世界文坛占据独特一席,对于保证中国文学的持续发展无疑是极其重要的。

  在漠视民族文学传统的同时,不少作家转向外国,从外国文学主潮中寻找模仿、借鉴的对象,甚至出现唯外国文学是从的不良现象。新时期以来,中国文学对外国文学几乎是全方位、无条件地敞开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从外国译介过来的作品常常能引发中国文坛一阵躁动。中国成为世界上翻译、介绍他国文学最多、最努力的国家。翻译作品,极大地影响了中国作家的创作,在一定程度上参与推动了中国文学的进展。 80 年代初,先是“意识流”小说大行其道,接着是对“现代派”的热烈讨论。许多作家参与到现代派写作技巧的探索,从而掀起了一股实验小说、新潮小说的潮流。 1982 年马尔克斯以《百年孤独》荣获诺贝尔文学奖,拉美文学大爆炸极大地震动了中国作家的视听。一时之间,《百年孤独》的叙述方式横行于中国小说之中。而八十年代中国开始出现的所谓后现代作品,无一例外都带有学习西方、效仿欧美文学的痕迹。

  漠视传统与“崇外”、“媚西”心态如同一枚硬币的两面。一个抛弃自身民族文化底蕴、丧失了文学之根的作家,往往只能依靠从西方和外国那里趸来的可怜的一点知识来支撑自己的创作。这样的创作刚出现时可能会显得面目新异,吸引人,但却必然无法长久赢得中国读者的欢迎。

市场指挥棒引领下的小说创作
   小说要在传统媒介上发表和出版,主要依赖杂志和出版社。杂志,特别是出版社近年来转制为企业以后,基本都要求按照市场规律来运作,借助市场杠杆来调控。于是,只要是有消费群体、有市场卖点的作品,就能比较容易地得到出版。大量迎合读者低端趣味的快餐文学、通俗文学不断涌现,宣扬暴力、情色、吸毒等新奇特社会内容的作品,讲述神秘、怪异现象、精灵古怪的玄幻、恐怖、悬疑作品方兴未艾,揭示官经、官场学、厚黑学,描写黑社会、邪恶势力的江湖小说,暴露社会黑幕的一些小说相继畅销,新市民小说、新言情小说大行其道,重述神话蔚然成风,戏谑调侃、游戏文学、痞子文学渐成时尚。

  据统计,全国每年出版约 1000 部长篇小说。似乎是很丰收了。但是,其中自费出版的所占比例很重。只要作者给够钱,有些出版社什么作品都能出版。个别出版社甚至完全丧失了职业道德底线。

  在这样的市场环境下,有些小说似乎也丧失了自己的操守,毫无品性、品位之可言。从创作主题、内容到表现形式、手法,无所不敢用其极。在这样媚俗心态引导下的创作,势必出现庸俗化、低俗化乃至恶俗化的倾向。

被影视牵着鼻子的小说
   因为影视创作的高报酬以及影视巨大的社会影响力,不少作家已然开始为影视而小说,先影视后小说。许多小说成了急就章,根本不注重追求文学语言的审美质地,完全沦为影视大国的附庸。

网络造成非文学、伪文学的泛滥
   网络为小说的创作、发表提供了便利迅捷的平台,但因此也可能带来非文学、伪文学、平面文学的泛滥。不少披着文学外衣的文字、缺乏鲜活生命的苍白文章充斥网络,铺天盖地。据报导,网络上流传有不少于 5 万部 100 亿字的长篇小说,但这 5 万部中,有多少是真正能够进入小说范畴的?又有多少是具有审美、教育、认识和娱乐价值的?这些都是值得我们深思的。
远东河马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08-9-26 07:22:5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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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9-26 07:29:02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吴茂华 于 2008-9-25 20:37 发表
适宜太大众化的阅读,不是好作品!
读不懂的作品,也不是说就不是好作品!
一些伟大的作品,就有看不懂的地方!看得懂与看不懂不是衡量作品的唯一标准!
打个比方:有十部现代作品,让人看不懂.但里面只有一部是杰出的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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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众化就是大众化,什么叫“适宜太大众化的阅读”呀?这就我不懂的地方!因为它违反了语言的一般逻辑!再有,“适宜大众化的阅读,不是好作品!”这句话本身就是病句,同时也让人费解!难道适宜大众阅读的作品是“坏作品”?

“看得懂与看不懂不是衡量作品的唯一标准!”这话没错!但是只是对于看得懂的人是好作品,对于看不懂的还算什么好作品?!就像有个网友举的例子:只有适合自己胃口,自己喜欢吃的菜肴,才算的佳肴。如果吃者不喜欢,即使是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对这个吃者来说也算不得佳肴!
 楼主| 发表于 2008-9-26 07:33:13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27# 的帖子

您写的这些东西,我好像在什么地方曾经读过?-----不要怪我,别无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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