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怪物》

斜阳

于是刚刚忙完刘彦贵老父亲葬礼的人们又去了刘洪亮家。人们都说是刘老太爷的魂出来“抓人”了，把刘洪亮抓进了阎王殿。说照此看来，三天后还要有一个人有灭顶之灾，于是大家人心惶惶，家家几乎都在门外撒了三道炉灰，据说这样“鬼魂”就无法进来了。
       小兵到了刘洪亮家，才觉得他一个人活得真是凄凉。家里的墙壁很陈旧，上面角落间结了不少蜘蛛网以及蚊虫污血的痕迹。床上的被子露出了肮脏棉絮，床头的桌子上落满了灰尘，摆着两只空碗和一双散开的筷子，而一只崭新的金黄色的牙刷像供品一样横放在挂钟前面。挂钟早就不走了，据说这是刘洪亮花了五元钱买的一个破钟，明知道不能看时间，就是想把它放在那里作为一个摆设。看到那个一尘不染的黄色牙刷，小兵不由得落泪了。乡里的医生翻看了他的眼皮，说他并不是死于食物中毒，而是死于心肌梗死。人们这才想起刘洪亮干农活时常常喊头晕眼花，而且总说心口疼。也许是呕吐引起了他心脏不适，谁知道呢？只要不是自杀或他杀，人们都可以接受，都可以算作是自然死亡。既然是自然死亡，那么尸体就要停放三天方可出殡。刘洪亮没有父母了，他唯一的一个妹妹嫁人后精神失常，所以只能由村里出面为他准备葬礼。小兵不明白自己旅行的第一站为什么老是死人，难道是自己给他们带来的厄运。
       那个晚上刘彦贵夫妇很晚才从刘洪亮家回来，当时小兵还坐在石榴树下看星星，他想梦中的怪物在哪里？它飞到银河了吗？
      刘彦贵夫妇插上门闩，然后站在院子里说话：
       “杨红文走的顺利吗？赶上车了么？”
      “赶上了，我看着车开了才回来的。”
        “我就知道你要看着她走了才会回来的。”女人带着一股怨气说。
        “你看，是你让我送她的----------”刘彦贵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要是不让你送她，她还不恨死我呀？还有你，也会恨死我的！”
         “你没有那个心胸，还装个什么英雄！”刘彦贵不满地说“真想不通你们这些女人的心思。”
         “噢，你是说你跟她睡在一块，我还要为你们拉上窗帘，关上门，这才叫有心胸？”
        “我没那个意思。”刘彦贵说。
         “有那个意思也不行啊！”女人呜呜地哭了，说：“杨红文当年撇下你的时候，看你那可怜样，又黄又瘦的，还不是我心疼你？我这么多年在你家伺候完老的伺候小的，那一点比不上她？”
          “谁说你不好了？”刘彦贵小声说着，然后把媳妇揽在怀里，搂着她说：“我知道你是我们刘家的大功臣，心眼好，又体贴人，我这辈子有了你知足了。”说着就要去亲她。
         小兵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脸上不由得火辣辣发烧。他想幸亏自己坐在树下，否则他们看见他会不好意思的。他们如此情深意切地争吵和亲昵，使小兵联想到自己的父母。他觉得自己父母之间的关系简直太不幸了。他们不但没有亲昵，连争吵也没有。也许他离开家后，那个天地才真正属于他们两个人。他们可以尽情的亲昵，可以淋漓尽致地争吵。倘若如此，他的走出也值得了。

无悔寻梦人

阅读十几万字的长篇小说，感觉就像一叶扁舟驶进了茫茫大海。作者能否在海中设置些航标呢？有了章节标识、、内容介绍，更有助于读者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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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文至此才见“怪物”二字，这是小说的标题，也是作品的灵魂，它不是庄子笔下的蝴蝶与鲲鹏，具体所指的究竟是什么呢？愿作者能给读者很多启迪。继续往下看。

斜阳

原帖由 无悔寻梦人 于 2008-7-1 17:07 发表
行文至此才见“怪物”二字，这是小说的标题，也是作品的灵魂，它不是庄子笔下的蝴蝶与鲲鹏，具体所指的究竟是什么呢？愿作者能给读者很多启迪。继续往下看。

        怪物的第一出现是在小兵的梦境中，到现在“怪物”两字出现了至少不下十次。
       这里的怪物和庄子的“蝴蝶与鲲鹏”没有丝毫的关联。怪物在我的文里是一种精神寄托，一种超越现实又通现实紧密联系的精神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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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有什么魔力牵制着小兵，他本来第二天要离开柳各庄的，可是他又鬼使神差的留了下来。这天忠武的大姑从洛阳回来了，她一听说爹已经入土了，就上来厮打刘彦贵，让他还她爹，好像是刘彦贵害死了老爷子似的。邻居们闻讯赶忙上来劝阻，费了好大劲才把她拉开。刘彦贵的头发少了一绺子，鼻梁也青了，手臂上有几道被抓的痕迹。然而她仍然骂声不绝地数落刘彦贵：“就差这么两天吗？你为什么不等我？你当你是亲生的，我就是后爹养的吗？”
      “是你自己没有赶回来。”刘彦贵终于顶了一句。
       “你当洛阳到这里放个屁就能到吗？我接着电话就往回赶，转了三次车，每个车都晚点，你不知道不知道！我遭了多少罪，赶回来不就是为了看爹一眼吗，你却不让我看-------。”说着，有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起来。
      “我让爹等你------我让爹等你-------你看看这是什么天？------就这样还熏了一天草呢。你当你们城里哪，花钱雇个冰棺材，这穷乡下上哪去弄那玩意儿呀。”刘彦贵愤愤不平地辩解着。
        刘彦贵的大姐便有所收敛，但是看上去仍然满脸的委屈。她很胖，又矮，加上连续赶路睡不好觉，眼睛格外浮肿。头发乱蓬蓬的，看上去就像一棵烂白菜。刘彦贵的媳妇连忙为他准备饭，并且努力说着一些好话。大约是怕她们姐弟之间为此而闹翻了。
      “我大姑怎么跟母老虎一样？”忠武悄悄地对小兵说：“也不嫌丢人。”然后又撇了撇嘴独自说到：“两个姑姑，没有一个好东西！”
        忠武的大姑吃过饭打了一个饱嗝，然后又无所顾忌地放了一个悠长的屁，之后她开始盘问爹死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留下什么东西没有。她记得爹有一个鼻烟壶，是古董，如今它在哪里？她盘腿大坐。大模大样地接过刘彦贵媳妇恭恭敬敬递过来的茶水，一脸的霸气。于是刘彦贵的媳妇连忙解释说鼻烟壶在二豆子生病时让爹给卖了，其实也就卖了五百多块钱，都拿着上北京用了。她一皱眉头说：“怎么，才卖了五百块？”刘彦贵的女人接着说：“爹在临死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把仓里的红枣和核桃拿出来给这个孩子吃------” 说着，她指了指小兵。
        “他是谁呀？”忠武大姑放下茶碗，以一种倚老卖老的口气问：“我怎么没有见过他呀？”
      “他叫于小海”。刘彦贵的媳妇说到。
       “他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呀？”她十分敌意的问。
       “没什么关系。”小兵在一旁说：“我只是随便来玩玩的，我就要走了。”
       “我也跟你走。” 忠武一听急了。
       小兵说完笑着走出了屋子。刘彦贵站在门外，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他把屋子里的话全听见了。他说：“小海，你别和她一般见识，他这个女人没心眼，爱小，加上我爹刚死了她也没看上一眼，心里窝火，说话就带刺。”他又诚心地说：“我们全家人都喜欢你，你就在这里住下吧，哪也不要去，住到开学再回去。”
       “我不想再住了。”小兵问：“二豆子他妈妈不是再宜城吗，她叫什么名字？”
        “怎么，你想去那里？”刘彦贵说：“离这远着呢，她叫刘雅丽，到那一打听别人都知道。她比我大姐显得年轻多了，人也长得漂亮，别人都说不像一个娘生的，就是打小就不好好上学，爱和野小子一块玩，坏毛病让她一个人占全了。”
        “她要是给二豆子配血，能配上吗？小兵问。
       “听别人说可能性最大。”刘彦贵说：“你想呀，她再不好也是二豆子的亲妈，二豆子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他们的血应该是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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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豆子的爸爸是不是杀人犯？”小兵又一次提出了这个问题。
     “这都怪他妈。”刘彦贵说：“她做的好事！唉，她撂下孩子不管了。孩子的爹也没有了，一下子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
      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小兵提出的问题，但等于已经承认了二豆子的爸爸确实不在了。
      “我为什么不可怜那个康疯子呢？”刘彦贵愤愤地说：“你说他值得可怜吗？他指使儿子去偷去摸最后杀了人。他死了儿子，这才后悔了，把自己后悔疯了，这不是活该吗？”
      这时屋里的电话响了。平日里着电话一个月也响不了几次，刘彦贵赶忙进屋去接电话。
      “喂，是大哥吗？”果然是刘彦贵的大哥从外地打来的电话，两个人在电话里足足谈了十多分钟。刘彦贵放下电话对小兵说：“让我说着了，大哥回不来了。”

     小兵李凯刘家的最后一个晚上又梦见了那只色彩鲜艳，姿态健美的怪物。小兵先是在村边的果树林子里发现了它。那时天很黑，他好像是要去摘一片树叶做书签，不小心踩着了一片柔软的东西。仿佛踩着了海绵一般，正大惑不解的时候，天色微明，看清了是那只怪物。他好像刚刚睡醒，正张开翅膀准备飞翔。小兵想，我一定让你带我一起飞。于是，他就试图伸出腿准备坐在它的背上。然而无论他怎样努力，身体仿佛被灌了铅一样，寸步难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起飞。它掠过树梢，把一股香气散发下来，然后越飞越高，走后消失在越来越明亮的天空中。
       小兵醒来，不由得恍然若失。忠武大概还睡着，他面向墙壁，小兵看不到他的脸。他本想亲他一口，以示喜欢和告别，然而他又怕弄醒了他。刘彦贵也怕忠武在小兵走的时候哭闹，所以他也同意小兵趁忠武还没有起来的时候上路。小兵背上他的书包，轻轻地关上屋门。刘彦贵的女人早已在灶房煮好了鸡蛋和稀粥。她红着眼圈，不停地给小兵添粥。看得出她的依依不舍之情是发自于内心的。她一会嘱咐小兵住旅馆时不要忘了自己的东西，一会又嘱咐小兵见了打架的别上前管闲事。一个男孩在外身单力薄，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最后又特意嘱咐他不要吃馊了的东西。（她肯定是想到了刘洪亮的死）听的小兵心里热乎乎的。小兵喝完了两碗粥，吃了两个鸡蛋，就由刘彦贵领着上路了。太阳还没出来，空气很凉爽，小兵有一种格外舒畅的感觉。他们脚下生凤，轻快地走着，快要出村的时候，猛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句熟悉的喊声：“哥哥，等等我！”
       小兵和刘彦贵同时转过身子：“是忠武。”
       忠武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他身穿一件干净白衬衫，下身是一条天蓝色的裤子，脚下蹬着以上草绿色的球鞋，浑身没有一点污迹。给人一种清爽至极的感觉。这让刘彦贵都感到惊奇。
       “这小子怎么变得好看了-------”刘彦贵不由得喃喃自语。
        “哥哥——”忠武羞涩地说，“我就想送送你，我知道你不会带我走，我也不能跟你走。二豆子哥哥走了，家里要是没了我，妈妈会急疯了的。”
        “你是怎么知道我要走的？”小兵走过去拉住了他的手。
         昨夜我见你把东西都装进书包，就知道你要走了。忠武说：“我都没敢睡觉，早晨你出了屋门，我就跟来了。”
        “可是我起来的时候，好像你还睡着呢？”
         “我是在装睡。”忠武说：“我以后不再去泥塘了，我明年该上学了，我这身衣裳你看了高兴吗？”
       “我太高兴了！“小兵拍了他一下说：“你帅极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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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兵离家出走，由此是否算为作品分为第二部分呢？如果作者能够分一下，那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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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以为陌生人是出来行骗的呢，原来是为外甥配血治病的。故事情节在不紧不慢的节奏中向前发展。欣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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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送你个宝贝，因为你送我了那件宝贝。那个宝贝里藏有那么多东西，我可喜欢了。”忠武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片邮票般大小的羽毛，是那件他从棺材里检出的羽毛，它的毛色暗褐色，其间夹杂着鲜润的红色和凝重的幽蓝色，美丽至极。忠武动情地举着它，把它递给小兵，说：“这是梦里怪物的羽毛，我把它送给你了。”
       小兵只觉得当下一阵喜悦和感动，他立刻觉得眼角发烫了。他的泪水夺眶而出，很快由他的脸膛滑落到脚下的泥土里。小兵相信，这泪水会幻城一只只红蜻蜓，在每年暑热天气来临时，飞到一个叫“忠武”少年的窗口，看他那双明亮的眼睛，倾听他在灯下翻书的声音。

      一进入宜昌，给小兵印象最深的除了一栋栋别墅式的建筑和形形色色的游人，就是东游西淌的雾气和浓烈刺鼻的硫磺味。温泉中心看上去有一个村庄那样大。路面都铺了柏油和石子，看上去很平很干净。路旁有不少绿树，树都长得奇形怪状的，很少有直立冲天的。大都弯弯曲曲，盘根错节，一片洗浴中心就掩藏在树丛之中。里面的店铺很小，大抵是倚着树冠搭起的蓬子，全都是硬质塑料的棚顶。只不过颜色不一样，有绿树蓝色和金黄色，店铺多为小吃店和工艺品铺子。小兵由于在路上奔波了两天，看上去消瘦了不少。他在中途转车时，又耽搁了一天，所以小兵下了旅游车后就觉得又累又乏，他想应给先吃点东西，然后找个地方住下来。他的钱还绰绰有余，因为在刘彦贵家的几天他未花一分钱，而且他乘着火车离开柳各庄后，翻书包的东西时，又意外翻出一卷零钱，显然是刘家悄悄塞进去的。小兵数了数，一共是166元，他听刘彦贵讲过“六六大顺”的话。
      他想或许是他们希望自己旅途一路平安吧，这叫他感动不已。那卷钱被皮筋勒着，由于它藏在红枣当中，所以纸币上有一股好闻的红枣气味。
      小兵朝着一家有着天蓝色棚顶的铺子走去。它的门前摆着一块小黑板，上面妞妞歪歪地写着几个粉笔字：泉水煮蛋、糖酥烧饼、麻油豆腐，酸辣汤........"小兵掀开白色的门帘，看见五张条形方桌整整齐齐地排布着，桌子上涂着乳黄色的油漆，未沾桌布的竹筷齐刷刷地插在空罐头瓶里。那瓶子被擦得亮晶晶的，透出水色。小兵对这店的第一印象就很好，因为它整洁，干净。这是上午十点多的时候，正处于两顿饭之间，所以没有什么顾客。阳光从后面的纱窗透过来一片柔和的光芒，给对面的墙投影出无数的麻点，仿佛是谁画了一片麦粒在那里。
        小兵冲着里面喊了一声：“有人么？”
       这时灶房的门开了，一个矮极了的梳马尾辫的小姑娘出来了。
       “你要吃饭吗？”她问，她的声音又甜又脆，格外好听。
        “对。”小兵一面打量她，一面说道：“有什么吃的？”
       “外面的小黑板上写的都有。”小矮人热情地又报了一遍食品的名称。她穿着一件白底绣花的衣服，肤色较黑，眼睛不大，但又黑又亮。鼻子娇俏地耸着，很可爱的样子。她大约不到九十公分的身高，但她待客的能力和脸上一股早熟的表情，却分明说明她至少有十几岁了。小兵想，她大概就是个侏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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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狮城见过一对卖蔬菜的侏儒，他们是夫妻俩，在农贸市场租了个摊位。人们大约觉得侏儒经营一个摊位会比正常人辛苦，所以别人都去那里买菜。然而到了后来，人们才发现这对侏儒在秤菜的时候短斤少两得厉害，而且常常装作糊涂少找人家钱。多则几元，少则几角，别人就明白，自己的同情心被这对吝啬的侏儒利用了。所以就都不去他们那里了，于是他们的生意就显得格外冷清。小兵听别人如此传说，就特意到侏儒的摊位上买了几斤土豆，当场就发现少找了他三毛钱，他才信以为真。后来，他又在狮城的新闻焦点节目中见到了那对侏儒。他们对着镜头痛哭流涕，说因为他们身心有残疾，别人都不买他们的蔬菜，说全社会的人都在歧视侏儒，使他们的生活格外艰难。节目主持人在节目的最后呼吁大家要有爱心去帮助他们，不要让他们觉得失去了社会的关怀。小兵听完后不禁哑然失笑。以往他认为上了电视的新闻都绝对是真实的，从那以后他不那么认为了。当他看到电视中的侏儒渐渐远去，成为小得像蝌蚪似的两粒黑点时，他对侏儒充满了讨厌。
      然而眼前的侏儒却是一副惹人怜悯的样子。她给小兵让到座位上，然后就去后面灶房取小兵点的食物。小兵心想，你这种热情当中是否也隐藏着一种阴谋，还很难说，所以一会结帐时，要对菜价仔细的过目，绝不再上矮人的当。
      女孩先是端着一碗茶水上来了。她笑模笑样地走向小兵，因为她只比饭桌高一点。所以她在上茶水时，手臂举得很高，她说：“喝碗茶吧，你没要汤，干吃鸡蛋和烧饼会噎着的。
      ”我不要茶水。”小兵警惕地说。
      “茶水不要钱。”女孩很精明的回答。
       小兵想，难道这个小矮人果真有一副好心肠？他将信将疑地喝了那碗茶水。茶叶很一般，但是喝起来倒也清爽，把旅途积攒下的躁气一扫而光。女孩很快用瓷盘端着一个鸡蛋和一个烧饼出来了。烧饼是烫得，刚出炉，表皮干焦松脆，沾着一层芝麻，里面夹着油酥，松软可口。小兵只用了一两分钟就把它吃光了。他接着要去剥鸡蛋壳，这时站在一旁看他吃饭的女孩说话了
      “这个鸡蛋不用剥，你敲个眼儿用嘴吸就行了。”
       “这个鸡蛋没煮熟吗？”小兵问。
        “这是泉水煮蛋，用地下冒上来的热泉水直接煮熟的。鸡蛋是新鲜的，你不要怕它稀，它不会坏肚子的。”
        小兵有些糊涂了，心想这样的鸡蛋怎么吃？女孩笑了笑，走上前去从小兵手里接过鸡蛋来，把它对着桌角轻轻一磕，然后熟练地把一小块凹进去的蛋皮取下来，一个黄豆粒大小的眼儿就出现了。姑娘把一只吸管地递给小兵，说：“你吸吧。”
       小兵便吸起来，果然，一股柔滑而清香的粘稠蛋汁使他大饱口福，以至于吸完后，还有些意犹未尽。
    “真好吃。”小兵放下蛋壳，说：“底下冒上来的热泉水能把鸡蛋煮成这个样子？”
      “嗯。”女孩说：“不要说鸡蛋，就是猪肉也能煮熟。”（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