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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凡文人,没有不喜欢读“闲书”的。我这里说的“闲书”,主要指的是必须读的书之外的书。比如说一位数学家除了读专业书之外,最喜读的是武侠小说,这武侠小说便是他的“闲书”。
看一个人读的“闲书”,常常会让你大吃一惊。我有一位在大学里教哲学的朋友,说起他读的“闲书”,竟有点令人难以置信---那种肤浅得不能再肤浅的言情小说!但没办法,“闲书”嘛,谁也强求不得的。
我一直在想,读“闲书”是不是纯粹为了消遣或者放松?从我个人读“闲书”的体会来看,好像不是这么简单。
如果红着脸,我也能把自己算着是个写点无病呻吟的诗歌散文的纯文学爱好者。读得最多的自然是文学作品了。但我读的“闲书”说来你也许不信,对数理化、抽象思维、逻辑等闻之色变的我,最爱读的有两类,一是推理小说,一是与飞碟有关的各种读物,包括科幻小说。每次,我到一家熟悉的书店买这一类的书时,和我是好朋友的店主总会用惊讶的口气对我说,你怎么喜欢看这些书呀?是呀,我怎么喜欢看这些书呢?
先说推理小说吧。最早是从读福尔摩斯系列开始的,那还是在大学读中文系的时候。没想到,由此竟迷恋上了它。日本的、美国的、英国的、法国的,只要是外国的推理小说,都成了我的业余读物,松本清张、森村诚一、阿加莎.克里斯蒂们都成了我的“偶像”。我并且知道了推理小说也分很多流派,如本格派、社会派等等,那也是一个博大精深的世界。一直至今,这一瘾还未“戒”掉,也不想去“戒”。我常常沉迷于这样的阅读不能自拔:夜深人静,坐在暖和和的被窝里,就着一盏床头灯,跟随作者去探究案件的真相。谁是凶手?为什么要行凶?看似绝无可能的密室谋杀是如何完成的?......不知不觉,一读就是到深夜一、两点,想到明天还要上班,只好依依不舍地放下手里的书。我常扪心自问,假如我用这样的精神去做一门学问,会不会有所成就呢?
当然,我迷恋推理小说,除了它扣人心弦的悬疑情节之外,还从中看到了人性的善恶,很多凶手的杀人动机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而且,一部优秀的推理小说,立体丰满的人物形象、或幽默诙谐或优雅别致的语言,一点也不逊色于所谓的“纯文学”,可以这样说,推理小说,绝对不是你想象中的“通俗读物”那么简单而肤浅!
如果说,推理小说毕竟还是文学作品,还勉强算我的“主业”的话,那读飞碟类的书籍应该算是正宗的“闲书”了。
谈起读这一类的书那还要追溯到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我读初中的时候。当时有一篇科幻小说叫《珊瑚岛上的死光》,作者童恩正,(我一直私下里把他当成中国当代科幻小说的鼻祖!)是发表在《人民文学》上的,这在当时是很有点“划时代”的意义的,因为我们都知道《人民文学》,它竟然会发表一篇科幻小说!据说那一期的《人民文学》竟因这篇作品一时洛阳纸贵!我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读完了它,并就此没商量地爱上了科幻小说。今天看来,《珊瑚岛上的死光》确实有点“幼稚”,但在那个时候,它确实让我大开眼界!
后来,上大学,走上社会,这方面的书出的越来越多,我也正好“大饱眼福”。飞碟的有无,现在还无定论;外星球上究竟有没有智慧生物,只能靠推测;外星人光临过地球,也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我在读这类书的时候,总是信其有的。看多了,我也会胡思乱想,假如我遇到了外星人怎么办?外星人究竟长得什么样子?飞碟用什么作动力?......明明知道这是异想天开,但那种心游八极的乐趣确实又是难以言表的。有时候想想,自己创作时的想象力,是不是有些得益于此呢?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自己非读不可的书如果是“主食”,那“闲书”就可算是各人在“主食”之外另有所好的“那一口”,比如有人嗜臭豆腐如命,也有人偏爱有点微臭的咸鸭蛋,这是没有对与错之分的。对很多人而言,生活中如果没有了“那一口”,那人生的乐趣就会大减。
常常自责,自己花在读“闲书”上的工夫太多了,但转念一想,很多有成就的大家,也会沉迷于某一类的“闲书”并且乐此不疲,心里也就坦然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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